卷,事實上仍舊存在,不久之前還存放於佛像內,直到最近才被某人發現,悄悄地拿走。
對於本來只要查明吳家家譜相與之糾纏的傳說史實就覺得滿足的兩人來說,這既是出乎意料的發現,同時也帶來莫大的失望。不過,失望只是短暫的,年輕的兩人很快又恢復比先前多出數倍的勇氣,比前更緊密的合作,從各方追查繪卷行蹤,綜合結果研判,認為偷竊者應該是 Y子的妹妹、美麗的女學生T子。於是事情開始複雜了起來……你既是審判長,應該已多少猜透一些內情吧?哈、哈、哈。“
“……”
“不過,W和M兩人的合作到這裡又完全中斷。問題在於繪卷掌握在T子手上!『與藏放佛像腹內不同,是由活生生的人保管,想要偷出來並不容易,因此暫時中止這項研究吧!』,『嗯,就這麼辦,改天再……』,兩人很乾脆的分道揚鑣。可是,彼此都知道事實並非如此,雙方都下定比先前強烈好幾倍的決心,企圖繼續這個實驗。當然,無可否認的,兩人的這種決心也反映在T子的美貌上。問題在於,他們和吳青秀的忠志不同,W和M的誠意僅止於完成這個實驗,明白吧?”
“……”
“當時的福岡附近乃是剛開始流行方帽子的時期,亦即是藝妓們歌頌『最後會是博士或院長呢』的大學生最受歡迎的時期,即使是一般家庭也都抱持著『只要是學士就把女兒嫁給你』的觀念,也所以尾崎紅葉的『金色夜叉』和小杉天外的『魔風戀風』才會廣為流傳。W和M互相爭奪T子,不過若問結果如何,很遺憾,兩人各自的特性發揮得非常徹底。
最初是W勝利,畢竟W在當時所有戴方帽子的人當中也算是特別俊俏的人物,而且又是優秀人才,再加上親切、誠懇等各種絕佳條件,確實非M所能敵,互相激烈競爭的結果,M終於死了心,放棄學業和一切逃至荒山野外,一面找尋化石之類,一面治療內心的創傷。
另一方面,W絕非那種會沉醉在成功美酒中的單純男人,等到馴服T子之後,他就依照原定計畫,想取得繪卷而開始巧妙地說服:『聽說你家有一卷和家譜糾纏下清的邪惡因緣繪卷,你不想趁現在仔細調檢視看嗎?否則,如果我們之間生下兒子,就必須替他擔憂。』可是,T子也非尋常女子,似乎不願放手的說:『我不知道有那種東西。』硬是不拿出來。W不知道繪卷的藏放處,只好改變手段,企圖帶著T子前往福岡。不必說,他在內心盤算著,只要能帶她離開,她一定會攜帶這卷繪卷。
巧的是,T子的姐夫G,這位京染悉皆屋,乃是無可救藥的好色之徒,進吳家不久就開始接近小姨子T子,執拗的企圖染指,所以一經勸誘,T子就二話不說的跟著他離家,在福岡偷偷與W同居。姐姐Y子好像也很清楚、或是隱約知道這些事,所以並未積極找尋。問題是,重要的繪卷依舊下落不明,即使以W的眼力,還是沒辦法識穿T子是否攜帶著繪卷。
但是,W並未失望。繼續在T子身邊等待機會,同時放掉學校一切工作,監視著T子的行動。也難怪W會這麼做,T子為了不讓姐姐和如月寺住持以外的人察覺,化名為虹野三際,並提出要參觀展示會的中國古代刺繡,種種行為的動機都逃不過詳知繪捲來歷的W眼中,理所當然會推斷T子一定是將繪卷藏放某處。
不過,聰明伶俐的T子,從W的態度裡,應該也察覺了某件事情。也就是說,她雖然不很確定,卻知道W接近自己的目的並下單純,說不定目的就在繪卷,而且想擁有繪卷……她很小心的不讓自己的懷疑形之於包,所以W也只能夠氣得牙癢癢的卻又莫可如何。不但如此,W不久後又受到更嚴重的打擊,不得已只好含淚退場,亦即,他下斷變換手法搏取對方歡心、視為找出繪卷唯一線索的T子,竟然在他無法抵抗的要害予以意料之外的重擊。
不是別的,就如我剛才所說,T子略微察覺對方的愛情是以自利主義為中心,另一點是,她當時才第一次得知W的家族有著嚴重的肺病遺傳傾向,可是W卻完全隱瞞這項事實。而且,這是題外話……若是對照此事實,將會了解T子為何有如此浪蕩行為,並非如一般人說的那樣的不守婦道,也不能責怪其薄情的態度。因為其行為的背後有承續吳家血統的悲痛、沉重觀念在推動,而那是自『魔風戀風』以來自由戀愛風潮的具體化,同時基於一介弱女子的判斷,幢憬著想要儘可能留下有健康血統的子孫的心情。對照離家當時,附近人們冷嘲『反正如果留在家裡找男人,頂多也只是找到像G那種來路不明的傢伙』的事實,應該也能說明T子的這種心情,更能理解T於是有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