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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的另一種暗示,也就是說,能夠推定出似是吳一郎出生年齡的明治四十年十二月,乃是九州帝國大學前身的福岡醫科大學產生第一屆畢業生的同一年,明白了嗎?“

“……”

“當然,若以局外人的觀點來看,或許會認為證據薄弱的令人懷疑,但事實上絕非如此。當時的大學生裡確實有奇怪的傢伙存在,而這些調查報告就是想指出那傢伙即是這樁事件的始作俑者,直方事件的兇手之真相。這就是我所謂的自白心理,『作賊心虛』這句千古不變的格言之顯現,因為,知道吳一郎真正出生時日和地點的人,除了M和W以外,只有他的母親千世子一個人。”

我用力扭動肩膀,雖然自己也不明白其中含意……這時,正木博士也稍微沉默了,但是他的沉默卻彷佛讓我陷入無底深淵。

正木博士又繼續:“注意到這點時,我全身顫慄不已,忍不住咒罵出聲,但卻沒有辯駁的餘地,更何況檢查吳一郎的血液、決定他是誰的兒子之權力掌握在法醫監定學的世界權威W手中。”

正木博士在南側窗畔忽然停住,悄然低頭,嚥下一口唾液。

我用顫抖的手再度摸著額頭,極力控制自己身體的發抖,一手緊抓住膝頭。

不久,正木博士深深嘆息一聲,好像害怕望著窗外般猛然轉身面向這邊,默默低垂著臉,好似正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般,隔著大桌子走過我面前,在北側窗前轉個直角,開始在窗畔來回踱步。每當他那憮然僥首的身體經過眩眼的窗前,閃動的光影就會掠過我面前的大桌子邊緣。

正木博士又輕咳幾聲:“這是距今二十多年前,福岡縣立醫院改組為醫科大學,重建於這處松原時的事……該大學第一屆入學的青年學生中有W和M兩人,W讀的是法醫學,M則念精神病學,都是有志於當時在醫學界猶末充分發展的領域,彼此互爭第一名。但是,可能是出生於結核病家族的緣故,W在當時的學生裡是那種屬一屬二的美男子,個性務實,是非常神經質的人,另一方面,M卻是身材矮胖的醜男,喜歡幻想,行事率性,屬於天才型的人物,兩人各有正好相反的特徵。也因為如此,彼此總在學業上相互爭霸。

如前所述,W專攻法醫學,M專攻精神病學,兩人目標不同,可是兩人對於當時尚未廣泛的精神科學方面的研究興趣——可能是一種宿命吧?——居然完全一致!或許是因為彼此頭腦正奸相反的緣故,導致極端對極端的偶然一致也不一定。因此,兩人都接受當時屬於這方面權威的齋藤博士指導,而且兩人對於一些與專門醫學並無多大關連的迷信或暗示之類的研究狂熱更是幾乎突破沸點。當然,這是因為深受東洋哲學造詣極深的齋藤博士指導所影響,所以兩人同時被距離福岡下遠的某地的非常有名之恐怖傳說所吸引,可說是當然的結果。

雖然兩人至目前為止互有敵對心理,可是在著眼於這項傳說的同時,卻忘記一切仇恨的握手言和,彼此交換意見,擬定針對問題的研究方法與策略的結果,決定W從『迷信、傳說的起源與精神異常』的實際層面著手,M則從『根據W的研究結果分析佛教的因果報應論』或『包括印度、埃及各宗教在內的輪迴轉世論點的科學研究』等較廣泛的題目進行研究。這是表裡互有關連的兩個研究主題,目的是希望能夠揭穿該傳說的真相,由此也可想像兩人當時是何等自傲了。事實上兩人都下定決心,隨時準備拋棄所謂的人情、良心,也不惜踐踏神佛。西洋人之中,也有一些人是為了開拓科學新領域而不擇手段的研究者,特別是醫學方面的專家當中,為了學術研究而抹殺良心、極端殘忍殺人的例子可謂數不勝數,其中有些當然有受到輿論譴責,卻仍基於為學術或為人類文化的名義,毅然遂行慘無人道的研究工作。所以,W和M也互相約定要不顧一切的徹底進行這項研究實驗,

就這樣,兩人抱著比互相爭奪第一名還更強烈的熱切,同心協力開始調查這項傳說。正好吳家長女Y子已達妙齡,正在尋找物件,但是因為鄉下地方的習慣,吳傢俱有精神病血統的傳聞已經四處皆知,無人願意與吳家結親。用盡各種手段找尋的結果,總算找到當時在福岡簣子町經營京染悉皆屋的外來人士G的三十歲男人,也因此,中斷一時的與吳家血統之傳說再度復活,這一點對於兩人的研究可說是非常方便。

和M同樣深入研究此一傳說,在W藉著調查古蹟為名,找到如月寺的和尚,設法偷偷謄寫《緣起文》之時,M也同樣取得和尚的信任,偷偷切斷彌勒佛像的頸部,發現意料之外的事實,亦即,在如月寺的《緣起文》中述及已被吳虹汀燒燬的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