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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盞。”

冷新月長身而立,彷彿沉入了遙遠的思緒:“若不能得到石璃盞讓她死而復生,我甘願與她一起永沉水底。”“死而復生?”書錦訝然,脫口而出,“她是誰?”

“她是傳說中最為神秘的家族中的公主,帶來了那裡最古老的樹種,遍植湖岸,而當它們開出美麗的白花時,她卻無法看上它們一眼。”輕柔的語聲一沉,殺機湧現,“我要她醒來時,看到她親手撒下的樹種開出了怎樣美麗的花。但凡踐踏它們的人,必會為他們的不敬和魯莽付出代價!”

他終於壓抑不住,眸底忽然有了癲狂的痕跡:“交出石璃盞吧,書錦。否則你將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七根琴絃倏然從他懷中的琴身上跳起,向著黑暗中的書錦射了過去!那個一直立在黑暗中的青衣人影一動不動,根本沒有抵擋,七根琴絃“噗”的一聲,同時插入她的身體,那青衣人影霎時間崩裂,無數碎片四散開來。

那些羽毛般的碎片飄飛著,有些落到了他身上,他的眼睛不由瞪大:是樹葉,那竟然是樹葉製成的人偶!

他遊目四顧,身後風聲流動,似乎有什麼飛速越過枝頭而去。書錦的聲音從那個方向傳來:“少造殺孽,免遭天譴。”他恨恨跺足:那小妮子騙過了他,趁他分神攻擊人偶之際,帶走了昏迷的田阿柱!

農屋雖簡陋卻溫暖,小禾扯著母親的衣角:“小禾餓了,娘也餓了,爹也一定餓了。”她仰頭看著母親,眸子清澈得令人心疼。秣蘭忙拉了小禾坐到桌邊:“來,小禾先吃。”挾了滿滿一筷子菜,送到孩子口邊,卻見小禾搖了搖頭,道:“小禾不吃。”秣蘭一怔:“為什麼?”“等爹回來,一起吃。”孩子話才出口,就被秣蘭一把抱住,良久沒有作聲。

揚袖走上前去,本想拍拍秣蘭的背勸慰幾句,卻發現她的肩頭在輕輕抖動,伸出的手登時停在半空,僵住了。“蘭姐姐……”她輕聲喚她,秣蘭鬆開小禾,慢慢抬起頭來,理一理鬢角,笑道:“沒事。他不回來,我們先吃吧。”她夾了菜,往嘴裡扒了一大口飯,用力嚥下去,卻見揚袖和塵曉弦都是怔怔地望著自己,笑道,“吃啊,大家都餓了,怎麼不吃?”

揚袖和塵曉弦在她的注視下,不由自主地拿起飯碗,秣蘭笑道:“對啊,這樣才對嘛!”一邊夾了魚肉殷勤地往二人碗中添。忽聽門外粗重的腳步聲響,跟著“嘭”的一聲,什麼物體重重地撞上木板上,秣蘭夾菜的手登時僵住了。跟著一個人一身酒氣,跌跌撞撞地撞開門朝著桌子走了過來,口裡叫道:“好呀,果然是沒心沒肺的婆娘,男人還餓著肚子沒回來,她竟然吃得這麼開心!”他不自覺地聳了聳身子,後背心隱隱作痛,回來的路上,似乎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夢見白色和青色的人影在眼前飄來飄去。一覺醒來,卻發現就到了自家門外。

塵曉弦和揚袖聞聲望去,見是個黝黑健壯的村漢,生得倒也不難看,卻是濃眉薄唇,透出一股子執拗偏狹的氣息來。他捏著只酒葫蘆,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幾步,便往嘴裡灌酒,眼見著又要跌倒,一個小小的身影撲上前去,叫道:“爹、爹,回來吃飯了,我和娘都等著你呢!”田阿柱沒等小禾上前來,驀地大掌一揮,小禾驚叫了一聲,小小的身子被他猛推出幾米,眼看便要摔在地上,她心中驚駭至極,卻忽覺身子一輕,安安穩穩落在了那個新來的大哥哥手中。“呵!”田阿柱瞧了塵曉弦一眼,一怔之後,發出刺耳的笑聲,“哈哈!果然是個小白臉,鄭二他們都說我老婆天仙一樣的人兒,怎麼會心甘情願嫁我這隻癩蛤蟆,肯定會偷人,我還不信。”

“你、你胡說什麼……”秣蘭握筷的手直抖,像是生怕它要掉下來,趕緊放在了桌上,“這兩個年輕人是書姑娘薦來投宿的,鄭二是什麼樣的人,他說的話你也能信?當著客人的面,你也好意思丟人……”

“現眼”兩個字還未說出口,就被田阿柱硬生生打斷,他幾乎是怒吼了起來:“客人?只怕是舊相好吧!”他從塵曉弦懷中拖過小禾,兩根手指捏著她的下頜,“瞧瞧!這水靈靈的眉眼兒、挺直的鼻樑兒,跟眼前這位客人還真有幾分像呢!”

“爹!”小禾驚恐之下失聲驚呼,秣蘭一見,再也顧不得別的,足尖輕輕一點,手腕探出便要搶過女兒,耳邊衣袂一響,一個人影掠出,將小禾緊緊抱住。

“呵!”田阿柱又發出刺耳的笑聲,“果然是孽種啊,瞧小白臉那心疼樣兒!”他忽地從牆角抽出把柴刀,刀尖對準塵曉弦和小禾,一步步走了過去。大約是被他殺氣所驚,偎在角落草窩裡睡覺的小白豬突地驚醒,奮力躥了出去。就在它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