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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遍關西名醫也無方可解,想起我雅少慕在大雅奉官多年,朝中好友寥寥無幾,唯剩下秦沾一人不顧聖上心存芥蒂多次為我進言和暗中規勸,有感於此希望在生前最後和秦沾相見一面。

信中胡言亂語,風馬牛不相干的事瞎扯了一堆,換個稍有點心眼的人處處都發現得了破綻,根本是個漏洞百出的告白。秦沾居然就真這麼信了,千里迢迢跑到這荒山野嶺來跟我進行天人永隔前的最後告別,該說太心襟坦蕩還是過於腦袋進水?

又或者他根本死心塌地愛著你。冽蠡皮笑肉不笑的點出最後一種可能,漫不經心的說古語不是有云情人眼裡出西施,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嗎?秦沾那種活到27歲還不開葷不近女色不傳緋聞的男人,一看便知是個死心眼。

話雖如此,為了這場戲演得更逼真,我倒是真下了血本,自己封了幾大經脈,造成內力全無的假象,秦沾在探我脈時只能感覺到一片虛無。如果在這十天期限內妄動真氣,恐怕就真的如信上所言命不久矣了。

手頭如果有哪怕一萬的兵力,我都不會這麼草率的把身家性命賭在面前這個男人身上。這是場不折不扣的賭局,秦沾對我的感情有多深厚,直接影響到棋局上關鍵的一步子。

這是真正事關生死。我在緩緩啜飲琥珀色液體的同時,心裡邊冒著虛汗。

一壺酒很快見了底,我去拿第二壺時秦沾搶先一步端在手裡。看著我說:“你現在身子不好,不要再喝了。”竟儼然一副賢妻良母的口吻。

“就依紀蘇的。”我瞅著他笑,他拿著那壺酒頓時坐立不安起來,拿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夥計上來收走空酒壺,他方如蒙大赦般急急喝令小男孩把酒拿回櫃後去。

“你就這麼跑了出來,王府那邊什麼都不交待一聲?”躊躇半晌,他還是問了那個看起來一直就很介意的問題,“我聽說南堯月肚子裡……已經有了你的……骨肉。”這最後一句說得坑坑巴巴,料是想到了懷孕這檔子事,是需要先經過圓房這個程式的。

我冷了臉:“既然你要我提防南堯月,想必也早就知道這個孩子是怎麼得來的。”

他便也不忿起來:“當初問你討要南堯月,你是怎樣都不肯。如果當初給了南釁不就太平……唔……”我乾脆直接湊身過去吻住了他,心裡發急,再這麼慢騰騰你來我往敘家常下去,錯過和冽蠡商定的時機就一切都落空了。

秦沾的身子軟了下來,那股高高在上的武將氣勢陡然間就消失無蹤。有那麼小小的一個瞬間他想推開我,手放到我胸膛上卻又失了力氣,只是極其古怪的攥成了拳頭,繃緊全身肌肉。

我在他唇間輕微的說:“你知我是被人陷害就好。倘若事情重新來過,倘若上天願意賜給我奇蹟,我寧願……”一隻手下滑到他粗布下的平坦腹部,意有所指的輕輕按了按:“是這個地方孕育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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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計劃,與秦沾見面後最快也要三天才能查清龍翔將軍印藏在哪個地方。但是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見面當天晚上,兩人一起投宿一家客棧時機會就送上門來。

彼時我正在房內細看冽蠡從關西傳來的密報,自我走後兩天,南堯月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裡足不出戶,冽蠡說青霖的意思也是要他暫時別接近,讓有孕的人好好休養。

“別接近”,這三個字不就是昭然若揭的說禁止房事嗎。我就著燭火把函付之一炬,冷笑著想正中我下懷,萬一青霖要求冽蠡去抱南堯月反而會露出馬腳。

至於足不出戶──南堯月在後悔當初不該把我從崖底救上來?

腦海中再度浮現出當日羽挽峰上南堯月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機,幾天來猶歷歷在目。

此時房門被輕聲叩響,秦沾低聲問王爺是否歇下了。

我開門讓他進房,留意到他已經換下白天穿的粗布衣裳,此時身著輕便舒適的絹布薄衫,練武之人勻稱有力的身材一覽無餘。

看看時間已是二更時分,心頭一動,這大半夜不睡覺跑來我房裡,看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坐。”我依舊在桌邊坐下,示意他。既然他主動,本王也沒有理由不坦然笑納。

秦沾手上拿著一個紫色絲絹包著的紙包,抖散開來,裡面是五顏六色小麼指蓋大小的各種藥丸。我瞟了一眼,眉心微皺,不快的想難道你是怕本王‘不行’?

被南堯月下藥的慘痛歷史在心裡揮之不去,春藥這種東西,大凡功能健全的人都不樂意使──就算本王此刻功力盡廢,要滿足你秦大將軍也絕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