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對他會否應約無甚把握。豈知秦沾很快便回了函,據王城的耳目回報,他回函當天便單人獨騎從將軍府悄悄動身。算算日子,今夜我從關西王府啟程,應該和他差不多先後到達約定地點。
洌蠡咧開嘴,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的露出詭異表情:“秦將軍對王爺果然心有所屬……”
我沒有應答,慢慢的思考著。
“決定勝敗的關鍵,就在這十天。”良久,聽見自己的聲音猶如揉滿砂石,乾燥生硬。“南二公子有任何異動,你都依計行事。”
他挑起眉:“我不信南二公子真會懷著王爺的孩子,在背後插王爺一刀。”
“本王也在等。這個賭局,不管雅少銘怎麼做,南堯月怎麼做,本王都絕對會贏。”洌蠡與我面向而立,自他眸中我看見自己眼底仿若綴了一團熊熊大火,燒燙得整個人像浴滿鮮血,鬼氣森森。
“因為這一次,這個人,本王就算不擇手段,就算折斷他全身骨骼與四肢,也是要定了。”
TBC
我終於爬上鮮網了……
遠山含黛 【生子文】30
第三十章
這間小茶館坐落在遠離大路的小樹林邊,來往客商不多,老闆一隻手支撐著下顎在慵懶的午後打著迷迷糊糊的盹,店夥計蹲守在灶火旁邊,也是一副怏怏不快的樣子,盯著水壺慢慢冒出熱氣。
幾張露天擺放的老舊木桌上空無一人,只有最裡面坐著一個布衣男子,端著茶碗有一口沒一口的淺抿,不時抬頭看看日頭,再把目光投向西邊遠處大路的方向。他旁邊的木凳上放著一個被絹布包裹起來的隨身武器,看形狀是把長劍。
我飄忽到店夥計面前,衝布衣男子的方向點點頭:“小二,來兩壺花雕酒。”正走神到不知哪個溫柔鄉里的小男孩驚嚇一跳,忙不迭的點頭哈腰:“爺請稍坐。”
布衣男子聞聲轉頭看來。
四目相錯,我微微一笑:“秦將軍到得好早。”
他壓低聲音:“王爺也很準時。”
花雕不一會兒就送了上來,我在他對面坐下,不著急說話,先各添一杯酒,隔空給他端到面前。秦沾伸手來取,我碰觸到他的手。像沾染了染坊裡最淡的粉色,秦沾的臉色一點點紅了起來,拿著酒杯要抽手回去,我得寸進尺抓住他手腕。
柔和了語調:“紀蘇,信中所言均是真心話,本王喜歡你。”
紀蘇是秦沾的表字,除了秦府過世的雙親,沒有人再這麼叫過他。
他沒有再掙扎,英氣勃勃的雙眸默默與我對視片刻,沈聲道:“你中的什麼毒?”
能感覺到一股不帶惡意的真氣順著兩人接觸的地方緩緩滲進經脈中來,我擒著他的手腕不放,眼睛片刻不離的凝視著他,始終眸中含笑。那股真氣在我體內遊走了一個周天,秦沾垂下眼,面色是真正難看起來。我柔聲道:“你相信本王並沒有欺瞞於你了吧。”
“定有能解的方法。卿王爺正當盛年,斷然不會敗在這種邪門歪道上。”他道,“秦沾也認識一些研解外域毒物的江湖術士,去走訪他們一定會有解決之道。”
我輕輕搖頭:“本王內力全廢,已然是個行屍走肉。時至今日,不在乎是否還能苟延下去,只想著趁毒發之前,遂了長久以來的一些心願。”
握著他的手又收緊了些,四下明明沒有其他人在場,我還是把身子靠近他,幾近貼著他耳垂低低說:“紀蘇,那日本王吻你,不是醉後失態,本王當真是情之所繫,難以自禁……你還在怪我麼?”
溫熱的氣息吹拂到秦沾臉上,這個素來剛正不阿忠誠耿直的朝中大將,英武的臉龐上緋紅未退,又添紅暈。他不自在的稍稍往後挪動一點,似乎是推拒,但微微顫抖的聲音洩露了他真實心情:“不……”低啞了下去,“怎麼會……我……歡喜還來不及。”
我心中一寬,這呆頭鵝果然是未經人事的雛子,三兩句甜言蜜語就暈頭轉向。雖然不解他到底看中本王哪點,但這小子家規甚嚴,從小被教育成鐵骨錚錚,寧丟性命不失氣節,要他撒謊比登天還難……既然親口承認了歡喜我,那麼便是坐實了的事。
儘管很想一步到位,但看他那副如煮熟了蝦子的模樣,只怕再進一步就要跳起來落荒而逃了。權衡利弊,我決定暫時不要操之過急。
我笑笑放開他的手,坐回自己位子,朝他舉杯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秦沾坐直身子,也慢慢抿著酒恢復情緒。
寫給他的信中我說自己被奸人所害誤中奇毒,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