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終於拖出哭腔。
“你別把事情想那麼嚴重,我也是逼不得已,好端端的誰會……”
林琅聽不下去,馬上掛了電話,蒙上被子傷傷心心地痛哭一場。
***
那天以後,她再沒去找過杜燃。
原以為背後主使是杜寅歌,沒想到杜燃也有直接聯絡。林琅沒有第一時間告訴陸茂修,她已經知道了那個駭人聽聞的真相。殺手兇手怕是早就逃到天涯海角去了,抓住杜燃,方鶴婉也無法起死回生。
她用心裡對他的最後一點情誼來換放他一馬,從今往後,他們恩斷義絕。
高三返校早,與林琅失去聯絡的杜燃每天上學都會在樓下轉悠,伸長脖子巴巴地望向喻溪家的視窗。林琅每次都隔著玻璃看幾眼,心如刀絞,一面怨恨他間接害死方鶴婉,卻還把她矇在鼓裡裝作歡喜無憂,一面又是不斷泛起的酸澀:她是真的喜歡他啊!
後來次數一多,連喻溪也察覺不對勁。她沒有見過杜燃,便問林琅樓下那個男孩是找她的嗎?
林琅心想長痛不如短痛,點頭說:“他也是藝術生,上學期和我在杜老師家見過幾面,就……”
“就纏上你了?”喻溪怒不可遏地拍桌,“居然還有這種事!反了!”她抄起外套匆匆跑下樓。
林琅看到樓下圍了一圈人,喻溪高聲質問杜燃,可他什麼也沒說,依舊抬頭望向視窗。
像是確定她就藏在窗戶後。
他到底還有什麼臉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我!思及此,林琅怒不可遏地也奔下樓去,奮力撥開人群狠命地推他一把。
“你還來幹什麼?快滾!”
杜燃被她罵懵了,兩眼發直地看她半天沒回過神,看她像頭髮狂的小獅子一樣兇狠地一次又一次地把他往外推,大叫著:“快!點!滾!啊!”
***
開學後,杜燃轉移陣地,每天放了學就守在林琅教室後門。
一時間,閒話滿天飛。
江幾暮問林琅怎麼了,林琅不吭聲,只顧放了學第一時間從前門衝出去。
這天杜燃學聰明瞭,沒出現,卻在林琅飛快從前門躥出去的一刻從樓梯上跳下來緊緊跟著。擁擠的人潮放緩了他們前進的速度,林琅鐵青著一張臉,杜燃每次暗中去拉她的手都被她狠狠推開。
她漸漸失去了耐心,轉頭大聲問:“這位同學,大白天的別耍流。氓好嗎?”
此語一出,舉座皆驚。
周圍認識的不認識的紛紛看過來。
杜燃驚愕地看了她一會兒,慢慢沉下臉色,撥開前面的人匆匆離去。
但林琅還是被他在校外截了下來。
她也有心想和他說清楚,便跟著他來到一條僻靜的巷口。
還沒站穩林琅就開口:“杜燃,你以後別來找我了,我們不要見面,就這樣散了吧。”
“散了?”杜燃不怒反笑,“說的跟我們開始過一樣。你到底想幹什麼?不就是兩千塊嗎?”
林琅一聽就血湧上頭,“‘不就是兩千塊’?!是嫌少嗎?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都說了我是逼不得已!”
“好好,你是逼不得已,那以後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們互不相干。”
“林琅,”見她是認真的,杜燃一下慌了神,語氣放軟,“你別這樣,我們……你上次不是說喜歡我嗎?我也是啊!所以我們有話好好說行嗎?”
“喜歡你?”林琅笑了笑,“你真信啦?”看著杜燃一瞬發僵的臉色,她忍不住笑得招搖,“幾個月前有個警官聯絡我,說我媽媽的死可能和你爸爸有關,我想弄清楚,但是又沒有辦法,只好對你下手了。誰知道你還挺好騙的,說幾句好聽的全部都當真。”
林琅停不下來,看著他震驚又受傷的表情有種凌。虐的快感,“為了找出我媽媽死亡的真相,我什麼都做的出來。騙你也是我逼——不——得——已,別怪我,你一定懂的。”
天空陰沉沉的,杜燃的臉也陰沉沉的。
他擋在林琅身前陷入沉默。林琅不忍也不想再看,正要從他身邊繞過去,聽到他小聲說:“那你再說一遍。”
“騙你嗎?我是騙你的。”
“不……”像是有重物抵住喉嚨,他艱難地開口,“說你不喜歡我。”
林琅深吸一口氣,“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
江幾暮輾轉從喬出那裡聽聞此事,體育課的時候拉住林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