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母妃可還有其他的要說的?”說著,臉上露出一個羞赧的神色,低了頭偷偷看石清妍一眼,“比如旁的勾、引人的法子。”
石清妍笑道:“你說的是要引著某人做出苟且之事的法子?”
楚靜喬臉上漲紅,嘟嚷道:“母妃說的沒一樣是要用上女色的……女兒也並非要對誰做這事,但凡事總有個萬一,不得不防。”說著話,就不小心咬了舌頭,暗道自己不該開口問這個話。
石清妍眼皮子跳了跳,暗道楚靜喬的臉皮當真厚了,思量一番,便說道:“你說得對,美色也是不可或缺的。但美色與美色之間也有不同,以後院眾姨娘為例,蕭姨娘那內斂的美,叫人一看便知她是被動的人,引得人主動想去一探究竟;吳姨娘那外揚且又俗豔的美,稍稍有些眼力勁的人都知道此女不是坐以待斃之人,男人多半想偷懶地等著她主動湊近。若是蕭姨娘主動了,男人就會以為她假清高;若是吳姨娘被動了,男人就會覺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忘了自己個是誰了。”
楚靜喬心虛地問道:“那母妃呢?”
石清妍伸手撓了撓眉毛,說道:“本母妃屬於稍稍深交便不被人當做女人的女人,論起女色來,就像是鳳尾絲蘭,你說鳳尾絲蘭花朵好看的很,他便說葉子太過尖利,算不得什麼嬌花。”
楚靜喬蹙眉道:“鳳尾絲蘭?這是什麼品種的蘭花?”
石清妍一怔,見這世道沒有這種花卉,便將雙手張開,比劃出鳳尾絲蘭的大小,解釋道:“就是葉子又細又尖,大大的一蓬,不開花的時候沒人以為是花,開花的時候偶爾有人稱讚一兩句高潔大方卻沒法子採回去供養。”
“母妃是說自己不好供養?”
“不好以瓶以罐供養。”
楚靜喬蹙著眉頭深深地看了石清妍一眼,心裡隱約想起那日冒冒然闖進石清妍房裡的事,心想石清妍這話有道理的很,楚律跟石清妍兩個看似親密,實際上,卻又不是她以為的那種親密,兩人之間彷彿缺了曖昧。繼而,恍然大悟到為何石清妍會對這勾、引的技藝“理論基礎”雄厚,想著,便又虛心地請教道:“那母妃看,我是哪種美色?”
“你的臉龐身架氣質,叫人一眼看去便知你是一個要成為一院之主的人。身為一院之主,難免叫你以為你行止方正、寡慾。這方正、寡慾在男女眼中都是規矩的模樣,畢竟家裡擺著這麼一個一院之主,男女心裡都放心,但在男人眼中,寡慾二字也‘寡’掉了他們的慾望,”石清妍嘴裡說著,又打量了楚靜喬一回,瞧見楚靜喬不似早先那般盛氣凌人了,臉龐瘦小了一些,但那端正的骨架子還是改不了,“因此,你合該在一些非常的時候狂野一番。自然,這非常的時候,該是前頭那自信毀了又重新樹起之後。”
楚靜喬頭腦有些發暈,心裡知道石清妍這話有道理的很,便不住地點頭,心想可不是麼,京裡那多的人家,個個家中主母都是端方嚴謹之人,那些個人看過去多半都是吃齋唸佛的面相,可不就是寡慾嘛。那些個家中的男人,雖對這些主母也敬重的很,但家裡妖妖挑挑的的侍妾丫頭卻是跟流水一般從沒斷過的。
楚靜喬心裡想著石清妍的話,不知不覺便出了蒲榮院,待楚靜喬走後,沉水笑道:“王妃跟郡主說話當真像是母女交心,瞧著郡主就像是跟王妃撒嬌一般。”
石清妍抿嘴一笑,說兩三句知心話,未必就是交心。
祈年原也陪著站在一旁,此時向外頭走了幾步,便又領了祉年過來了,祉年進來後,說道:“王妃,二姑娘叫人跟樓少爺捎了話。”
沉水一怔,扭頭看了眼祈年,不禁咬住嘴唇,心裡明白祉年是被祈年指點著去的,暗恨自己又輸了祈年一步,想到石藍婕有膽子去勾引楚律未必沒膽子再折騰起旁的,便忙說道:“王妃,奴婢以為石秀女不會善罷甘休,她昨兒個敢冒險去見王爺,今日聽說不能夠侍寢後,卻沒掙著來求王妃。她這般冷靜,可見她心裡又盤算著要作亂呢。”
祉年說的是楚靜遷,此時聽沉水扯到石藍婕身上,便有些納悶。
祈年對沉水的心思卻是瞭然,因此低著頭不不言語。
石清妍笑道:“由著他們吧,不鬧一鬧,如何能將他們拖到過年之前回去。”待到了過年之前,隨耿奇聲他們有什麼要緊的話要回給皇帝,皇帝也要拖到過年之後才能發下明旨來。只要不來明的,其他的都好對付。
43 恨不傾城未嫁時十一
祈年、沉水聽石清妍這般說,心裡也都明白樓晚華的事早晚都要鬧出來,因此便不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