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他隨身的藥箱,從裡面取出一棵藥丸,扔到嘴裡,一醒脖子吞了下去。
“怎麼了姚先生,你不舒服嗎,要不你先休息,我明天再來?”雲昭問道。
“不是!”姚謙搖頭道:“今天酒喝多了,有些昏。這是醒酒丸,以前老沈最愛喝酒,偏生酒對他的傷害又特別大,所以我專門做了一些醒酒丸,給他隨身無彈窗無廣告//備著,這裡面的,本來是我為他做的,但他還沒有來得及拿走,就這樣去了!”姚謙說著話,眼淚不由自主地又流了下來。
雲昭也是沉默下來。沈風之死,對於他而言,也是一次難以言喻的傷痛。雲昭從小失去了父親,一直在母親的帶領下長大,而沈風。於他而言,不僅是一位良師。亦是如同一位嚴父,正是因為沈風不遺餘力的培養和支援,才有了一個與往rì的獵戶雲昭截然不同的他出現在這個世間。
姚謙製作的這個醒酒丸極其有效,極短的時間內,姚謙已經從先前的半醉狀態之中清醒了過來。
“先生,老窩裡的鄉親們都還好吧?老窩現在已經屬於méng人的控制區,他們沒有sāo攏你們吧?”雲昭關心地問道。
“還好,老窩本身比較偏僻,méng人也沒有去sāo攏我們,只是與以前不一樣,我們現在要向méng人交稅納賦,老窩鄉親們家裡都還過得去,所以目前來說,還行。”
“老窩鄉親們沒有受到méng人的刁難?”雲昭有些不解,“那些méng人可是知道老窩的鄉親與鷹嘴巖的關係的。”
“是啊,我也有些奇怪,可能是現在他們還顧不上我們這些小卒子吧,鷹嘴巖已經沒有了,我們這些人也許在他們看來,殺或者不殺,根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留下我們,還能給他們創造一點兒賦稅。交一點糧草呢!”姚謙自嘲地道。
雲昭擺擺手,“我們不能冒險,姚先生,我們得想辦法將老窩的鄉親們都轉移出來,都到安慶來,留在méng人那個狼窩裡,萬一有什麼事情,我又鞭長莫及,那可是悔之莫及。”
“老窩裡的鄉親老老少少有幾千人,想都轉出來不容易啊!”
“不容易也得想辦法。”雲昭不容置疑地道:“一次出來肯定不現實,但我們可以一批批,一點點,螞蟻搬家一樣,花上一年半載,總是能走光的。”
看著雲昭揮著手以不容反駁的語氣,再配上他堅毅的表情,姚謙不由感慨萬千,他第一次見雲昭的時候,雲昭還是一個青澀的大男孩,但在短短的兩年時間之中,雲昭已是飛速地成長起來,從一個獵戶迅速地成長為了一位首領,而他間或之中表現出來的這種領袖氣質更讓姚謙覺得驚喜。也許,蔣豐策劃,自己親手實施的那一件事情是做對了,哪怕是因此讓自己一輩子都要受到良心的譴責,姚謙也認了。
“如果都要做的話,那這件事就要好好地策劃一番,出不得一點紕lù,萬一走lù了風聲,那對於老窩的百姓來說,可就是滅頂之災。”
“我明白,這件事我會交給蔣老去做,他年紀雖然大了,但經的事多,做起事來滴水不漏,方方面面考慮得很是周詳。”雲昭道。
“你說得不錯,他的確如此!”有了前面一件事兩人的交集,姚謙對於蔣豐的老謀深慮,已經有了深刻的認識。
“先生這次是一個人來得嗎?”
“不,還有一個人,說起來,這個人你也認識的。王強。”
“王強?”雲昭愣了一下,腦子裡迅速地過了一遍自己所認識的老窩裡的人,好像並沒有一個叫王強的人。
“盧城副將王敏的兒子,你和妙妙兩人救出來的那個!”姚謙提醒道。
經姚謙這樣一提醒,雲昭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稚nèn的,驚慌失措,滿面驚恐的孩子面孔,“是他?他怎麼來了?”
“這個孩子今年剛滿十五歲,但受了那一次的打擊,整個人都變得沉默寡言,到了老窩之後,我費了老大的頸才讓他慢慢地從那種狀態之中走了出來,但是他恢復過來之後,倒似是變了一個人,完全不像是一個他這個年紀應有的狀態。”
“一個人受到了如此大的打擊,看到母親爺爺倒在自己面前,任是誰也會變的。”雲昭深有感觸地道。
“他一直跟我住在一起,一邊給我打下手,一邊學一點醫術,但這個孩子更偏重於學習那些能殺人的玩意兒,正兒八經的救人醫病的東西卻是興趣不大。除了這個,他還央求著村子裡那些殘廢的老兵們教他一些殺人的技巧,學了這後,練習的刻苦勁看得我倒有些害怕。”姚謙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