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今天來,說記者要採訪俄。”
“難怪穿這麼精神。”古遠今笑道。
老漢得意地一笑。
潘翼瞅瞅老漢,問秦警官這人是誰。秦警官笑道:“老何,這裡的大名人。四十年前,他跟幾個人開山爆破,結果發現了乾陵墓道入口。”
潘翼又打量了一眼老漢,問秦警官,“他進墓地了?”
秦警官神色尷尬,沒支聲。何老漢搖頭說:“姑婆墳就是請俄進,俄也不進。”
古遠今說:“他們發現的只是墓道口,進墓可沒那麼容易。唐朝的黃巢、五代的溫韜、民國的孫連仲,這些盜墓的誰也沒進得了乾陵。這兒的人都相信,武則天的神靈護著她自己的墳,有人盜墓一定會風雨大作。當初孫連仲率部隊盜墓,一連數日雷雨不斷,鬧得他也不敢再挖了。”
潘翼撇撇嘴,他對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說一點興趣沒有。
袁方舉起相機“咔嚓”“咔嚓”給石像拍照。老何一聽這聲音立即有了興頭,舉起菸袋鍋擺了個很瀟灑的姿勢,等著袁方給他照相。沒想到袁方根本沒注意他,他像一隻石像那樣僵了半天,最後只好裝成沒事人似的放鬆下來。對古遠今說道:“老古,中午到俄家吃飯吧。叫俄老婆燒幾個菜,俄老哥倆喝兩個。”
“今天忙,改天吧。”古遠今一笑,問道,“老何,跟你打聽個事,還記得‘瘟神像’嗎?”
何老漢的笑容頓時僵住,低頭說道:“沒事提那不吉利的東西幹啥?”
“老哥哥,上次你還說那東西砍了頭就沒啥好怕的,怎麼現在又怕起來了?”
“俄不怕。俄就是奇怪,你們咋都愛問俄這事?”何老漢晃著腦袋說。
“還有誰問過?”古遠今問。
何老漢悶了半天,才說:“有個老闆也問過俄。”
眾人一聽都警覺起來。“什麼老闆?”潘翼問道。秦警官也跟著催問。
“搞旅遊開發的。他說怕觸黴頭,向俄打聽這兒的忌諱。”
“他叫什麼?”潘翼忙問。見何老漢搖頭,又問:“他哪天來的?”
“昨天晌午。”老漢說完想了想,又吞吞吐吐道,“今天早上也來過。”
“什麼?!他在哪兒?”潘翼緊張起來。
“一大早帶著俄娃出去了,讓俄娃帶路,說是看姑婆墳地的風水。去了哪俄就不知道了。”
潘翼忙叫秦警官快跟本地警察聯絡,讓他們過來。秦警官忙又打電話。潘翼又問古遠今,“瘟神像”是怎麼回事?
“你們不是要找南昧像嗎?我打聽的就是它。”古遠今一指石像群說,“它們叫六十一賓王像。可實際上只有六十隻,還有一隻下落不明。丟了的那一隻就是南昧像。”
潘翼吃驚道:“什麼,這兒的石像也丟了?”他的樣子像是又聽到了重要的警情。
古遠今一笑。“別怕。聽老鄉說,是明朝時丟的。”
潘翼氣得臉色鐵青。袁方和秦警官都強忍住笑。
“因為沒正式記載,具體時間無法確定。”古遠今接著說道,“反正就在南昧像失蹤的同時,其他石像的腦袋都被人砸了。”
“砸腦袋?”潘翼小聲嘀咕著。暗自氣惱,怎麼自己越是不愛聽這些亂七八糟的故事,還就越多呢?
何老漢憤憤地搭茬道:“砸了腦袋,它們就害不了人了!”
“看俄幹啥?”老漢對視著潘翼怪異的目光,說道,“老輩人都說石頭人是禍害,一到晚上就出來傳瘟。把腦瓜子打掉,它們就不動窩了。你不知道麼,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
潘翼被老頭的胡話氣得直翻白眼,袁方倒覺得新鮮有趣。
我來說吧。“古遠今接話道,”這裡鄉下有個故事:說以前這一帶突然鬧起了瘟疫,又是死人,又是死牲口,莊稼也全荒了。後來傳開一個說法:說是姑婆陵裡那些怪模怪樣的石頭人在作祟,想趕走瘟神,就不能讓石頭人到處‘跑’。不讓它們‘跑’,就得把它們的腦袋砸了。後面的事我就不說了,反正它們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南昧像呢?”袁方問。
“哦,忘了說了。人們還相信,這一夥石頭妖精有個帶頭的,就是那個背後寫著‘南昧’的石人,所以都管它叫‘瘟神’。後來,南昧像就被人連根砸斷,扔到哪兒也沒人知道了。”
袁方有些奇怪,昨晚古教授還說南昧是代表正義的“驅魔人”,怎麼這會兒又成瘟神了?他不禁再次望向那一大片被梟首的石像,猛打一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