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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狂歡的暑假,在興奮沒多少日子後,父親的身體、隨之而來的學費等等,都像是命運的枷鎖,讓他感覺到生活的不易。

再回首,酸甜苦辣,只有鍾嶽自己能夠回味。如果青春像是一杯茶的話,那麼鍾嶽的這杯茶,加的料太多太多了,以至於讓人回味品嚐起來,像是一杯總能夠喝出一絲與眾不同,百泡不膩的苦茶。

戴上耳機,那首羅大佑的童年,一遍又一遍地在耳畔回味著。

池塘邊的榕樹上

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如今,再讓鍾嶽上樹逮知了,恐怕手腳都沒有兒時那麼麻利了,青春啊,就像是流淌而逝的小河水,流走了也就不會再回來。

陽光下蜻蜓飛過來

一片一片綠油油的稻田

水彩蠟筆和萬花筒

畫不出天邊那一道彩虹

什麼時候才能像高年級

地同學有張成熟與長大的臉

盼望著假期

盼望著明天

盼望長大的童年

非要定義青春的年齡,可能就不包括童年了,但是鍾嶽這個年紀,看到青春這個字眼,可以回味的,也就是從小到大這些經歷了。

到了縣裡,鍾嶽直接就找了輛麵包車,趕回鄉里。

上了年紀,韶華已逝,風蝕殘年,張來福的日子,那就真的像是一杯泡了千萬遍的淡茶,喝不出什麼滋味來了。

幾壟地的黃豆,張來福還是能身體力行。

現在的烈日,曬個六七天,就已經完全乾燥了。鍾嶽走來的時候,張來福正拿著木槁打黃豆。這個東西鍾嶽小時候就用過,一根長棍上固定一個小轉軸,再按上一塊扁平的小木板,敲打起黃豆秸稈的時候,就能夠受力均勻了,這樣子也不用一節一節用手剝了。

“師父,我來吧。”

鍾嶽將從胖嬸家買來的菸酒還有一些菜肉放在了石磨上,接過張來福手裡的木槁。

“放假了?現在的大學,真是讀了個什麼,這麼早就放假,真是花錢去玩的呀。人老了,真是不行了,以前打個黃豆都不費力的,現在才多少工夫,就氣喘吁吁了。”

鍾嶽笑了笑,“還沒放假呢,就是回來搞搞創作,還得回去。”

張來福掃了眼那黃色的祝君好運塑膠袋,眉頭一皺,“又是從老蔡家買的?跟你說了幾遍了?她那裡東西貴,你這從市裡回來,大超市裡的東西便宜不少呢,這菸酒,起碼便宜十幾二十塊的。”

“照顧照顧胖嬸家生意嘛,小時候在她那兒白吃的東西也不少。”

“你呀。”張來福搖了搖頭,“對了,之前你說的事情解決了,是潘偉已經答應不來鬧事了嗎?”

鍾嶽一邊打著黃豆,一邊說道:“沒,不過黃三笠答應了,應該沒什麼么蛾子了,我看黃三笠做s縣裡不少有名的人都過去慶賀了,潘偉要在縣裡混,他的面子應該還是會給的。”

張來福面色有點不自然,點了點頭,說道:“成。如果那邊有信兒,讓你過去了事,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怎麼?”

“我一道跟過去。你沒了爹,媽跑了,總得有個人幫你撐著場面,一個娃娃過去,這叫什麼事?”

鍾嶽直起腰,笑道:“師父啊,我已經成年了,不用。”

“必須的!”張來福眼珠子一瞪,“你要是敢自己偷摸著去,你就不用來見我了!”

“好,一定讓您跟著。”雖然張來福跟過去也沒什麼用,但是執意要去,也沒有什麼關係,畢竟鍾嶽不是去打架的。當然,如果花頭雕打電話來口頭解決了,不用過去碰面,那樣子就更省事了。

打完黃豆,鍾嶽用木耙將秸稈歸攏到一邊,將打落的黃豆粒收起來。剩下的秸稈,還需要再打一遍。等打個兩三遍之後,這些黃豆秸稈還能拿來當柴燒,張來福家還是古式的土灶。

“坐下,喝口水吧。”張來福過來,將一碗水放在石磨上,“你之前說搞創作?什麼創作?”

“市裡有個大學生書法大獎賽,準備報名參賽,所以要交一副作品。”

張來福笑了笑,“就你那三兩下子,還參加個什麼賽,自己寫著玩玩倒還行。”

鍾嶽笑笑不說話,他的書法造詣,已經是今非昔比了,只是張來福不知道罷了。

兩人坐在木板凳上拾掇芹菜,等收拾差不多了,張來福說道:“行吧,你回山坳裡跟他算錢去吧,這裡我來就好。記住了,別因為阿強的關係,就大手大腳地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