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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為什麼?”

工作人員已經感受到眼前這個人帶來的空氣正在逐漸升溫,弱弱地回答道:“這是規定。”

啪!

一張二十塊拍在桌上,氣場上拍出了兩千萬的感覺。

“這個規定,我給一百分!”說著,又將一張淺綠色的毛爺爺,拍在了桌上。

工作人員冒著生命危險,抽走了那張二十,嚥了口唾沫,“謝謝,只要二十就夠,不是二十一……”

……

自習室內的兩人,彷彿有一種默契一般,互不打擾。鍾嶽在書法之中,找尋摸索著掠筆的用法。

這必然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就像是搭積木一樣。你可以選擇一塊普普通通,毫無出彩之處的積木,也可以另闢蹊徑,但是另闢蹊徑隨之帶來的風險,那就是造成結構的不穩定,一個字就會隨之崩塌,既要有另闢蹊徑的創新,又要穩住整個字的風格,這需要嘗試。

所以這一積攢的筆鋒,到底該如何躍出去,才能符合小楷的整體風格?

最後一遍看文衡山臨摹《靈飛經》,鍾嶽明顯感覺到,衡山先生處理這攢鋒之躍時,都是千篇一律的直接提筆收鋒。乾淨利落,不失為一種“躍”的方式,然而每一筆都是如出一轍,則顯得太多單一。

對於文徵明的書法成就,一般書家認為,小楷雖然溫純精良,但筆法變化不多,這就和人的個性有關,一個恪盡忠孝之道,考了五十年科舉的儒生,性格上自然無法跟那些性格豪放的書法大家比擬。

鍾嶽現在用的最多的,也就是這樣乾淨利落的掠筆處理。

閉門造車,終究還是不明智的行為,鍾嶽劃開手機,查詢起資料來,看看古今那些書法大家,是如何處理不同掠筆表現的。

書法,是一門藝術,既然是藝術,那麼這樣的研究,也是無可厚非。

耳畔的琴聲悠揚,兩個都沉浸在自己的樂趣之中……

……

……

顧天昊坐在皮椅上,一旁的平板電腦上,是y家調來的監控。

臉上情緒有些複雜的顧天昊,死死地盯著那穿著運動服的鐘嶽,皺著眉頭,一臉凝重的樣子。

影片停留在一張面容有些清晰的畫面上,顧天昊呢喃自語著,“到底看重他什麼呢?很普通啊……小張啊,替我找到他。”

“是,董事長。”

“不要打草驚蛇,我要拿到他所有的資料,包括他的家境、品****習慣,還有所有的就醫記錄。”

一旁的助理眼皮一顫,“好的,董事長。”

“對了,還有開房記錄。”

“……”

第一零六章 青春啊

時間在慢慢流逝,距離上交作品的截止日期還有三天,鍾嶽準備回家創作。裝修的程序已經差不多完工了,設計團隊基本上已經撤了,另外一個施工團隊也走了,剩下劉清華這個小施工隊,在收拾著善後工作。

差不多再有個三四天,這個宅子的裝修也就告一段落了。鍾嶽坐在回縣城的大巴車上,看著一路倒退的風景,青春易逝,年華易老,從牙牙學語時候,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鄉野間天真爛漫的童年生活,之後的小學、初中、高中,人在一步步成長,眼界也慢慢廣了,然而快樂卻逐漸少了。

鍾嶽將頭靠在玻璃窗上,車子微微的震動,讓他的視線也有些模糊,難道青春帶來的就是成長與煩惱?

或許是兒時的記憶淡了,那些委屈跟難過,哭一場,也就忘了吧。

他坐在車上,翻開席慕蓉的詩集。

其中一頁,折了一個角。

……

所有的結局都已寫好

所有的淚水也都已啟程

卻忽然忘了是怎麼樣的一個開始

在那個古老的不再回來的夏日

無論我如何地去追索

年輕的你只如雲影掠過

而你微笑的面容極淺極淡

逐漸隱沒在日落後的群嵐

遂翻開那發黃的扉頁

命運將它裝訂的極為拙劣

含著淚我一讀再讀

卻不得不承認

青春是一本太倉促的書

……

夏日,有太多的夏日,值得鍾嶽用心來體會。

兒時看著父母在田間、山林的勞作,爬樹上捉知了,水塘釣龍蝦……上學時盼望著的暑假,漸漸的,暑假兼職打工補貼家用;高考之後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