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連線的圈子裡繞來繞去,用艾卡特的錢尋找最恰當的模式、最合適的人員或催化劑。
到當時為止,只有一個人曾經把無可辯駁的趨勢轉化為一個成功的商業專案,這人就是理查德·索爾·烏爾曼(Richard Saul Wurman)。他採取的方法與路易斯和簡的方式大相徑庭。
烏爾曼是一名設計師,在建築學方面受過專業訓練。他在加州蒙特裡市(Monterey)創辦了一個大會,取名TED,代表技術(Technology)、娛樂(Entertainment)和設計(Design)。路易斯和簡的目標,是把數碼先鋒的定義擴充套件到更大人群,包括成千上萬的讀者。而烏爾曼恰恰相反,他創辦TED的意圖,是將其壓縮為一個小圈子,然後收取高額入場費。他接納大約700名會員,每張門票的價格是1000美元。第三屆TED大會計劃於1992年2月召開。
簡和路易斯咬了咬牙,出錢買了門票。當然,他們不可能花這麼多錢。死乞白賴地要求打個折,簡還是可以辦到的。烏爾曼是一個善於交際、儀表堂堂的人物,有個近乎圓形的側影,他那迷人的、近乎滑稽的張揚性格,讓人覺得要跟他爭辯肯定是徒勞的,事實的確如此。“你不認識我,但你欠我。”這就是他要求別人幫忙的一種說話方式。
約翰·普朗奇特和巴巴拉·庫爾被上一次TED大會擋在了門外,因為他們訂票時間太晚了。這一次他們提前一年就開始登記了。在大會某一議程的開頭,約翰坐在觀眾席一個陰暗的席位上,瞥見簡和路易斯從一張側門走了進來。
“噢,媽的。”普朗奇特說,“他們也在這兒。”約翰和巴巴拉在紐約過的週末,此後他們一直非常謹慎地防著路易斯和簡。因此在大會的餘下時間裡,約翰儘量避免碰到他們,只要他看到簡或路易斯,他就挪到大廳的另一邊。最後他對這種小孩子游戲感到厭倦,就撇開不佳情緒,給路易斯打了聲招呼。路易斯給他看了看雜誌樣本,並告訴他一個有趣但並不完全可信的訊息:只要他們發話,強大的尼科拉斯·尼葛羅龐帝(Nicholas Negroponte)隨時可以成為他們的支持者。
將學術研究轉化為媒體和技術並從中挖掘商機,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尼葛羅龐帝更在行的人了。他是麻省理工學院媒體實驗室的創始人。早在1968年,尼葛羅龐帝就曾出版一本奠基性的著作《結構機器》(The Architecture Machine),他在書中勾畫了一個計算機和人類密切合作的未來。那時候只有科學家和技術專家的桌子上才有電腦終端。而今天,情況已經發生很大變化,路易斯想為普通讀者提供一份月刊,記錄尼葛羅龐帝60年代提出的那個寬泛概念的最新進展。在會議的某個間歇,尼葛羅龐帝讓路易斯和簡坐到他身邊,讓他們展示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他拿著樣刊,一頁一頁地仔細閱讀。讓路易斯和簡驚訝的是,翻到最後尼葛羅龐帝坦率地問他們需要多少錢,他可以投多少錢。
尼葛羅龐帝只有75000美元,他要求獲得《連線》雜誌10%的股權。這筆錢不算多,卻要交換如此比例的一份股權。於是,他們要求尼葛羅龐帝給雜誌寫專欄,寫一年時間。雙方就此達成協議。他們相信,尼葛羅龐帝的青睞會有奇妙的傳染性。
這想法很有道理。第一個被傳染的就是普朗奇特。對約翰來說,路易斯對未來的自信本就很有感染力,起初他在瀕臨破產時重新啟動,找到約翰做幫手時,感染力就很強。一旦有了同盟,路易斯的魅力更加難以抗拒。約翰已經開始夢想《連線》將來的面貌了。70年代當迷幻藝術的影響力達到最高點時,約翰還是洛杉磯的一名學生。賈米·歐哲斯(Jamie Odgers),他的領袖魅力導師,讓他看到,流行影像的拼貼可以達到什麼效果。而現在,將真實影象和人工製作的圖片、將照片和插圖混和到一起,不再需要剪刀、鋼筆和塗料那種煞費苦心的工作,一切都可以在電腦螢幕上完成。只要操作得當,《連線》會讓人回想起那個激動人心的年代,同時這本雜誌也會對未來的設計風格提出自己的宏大主張。
就在約翰浮想聯翩的時候,尼葛羅龐帝的支援為他們帶了與軟體創業者查理·傑克遜(Charlie Jackson)的合作協議。傑克遜同意成為《連線》雜誌的第二個天使投資人,他投入15萬美元,獲得10%的股份。路易斯和簡的銀行賬戶現在差不多有25萬美元了。他們聘用了第一個員工維爾·克雷斯(Will Kreth),他曾經為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