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停都沒停一下,便就隱入了崖頂的岩石與叢林之後,甚至,沒有朝向人群揮一揮手。
碑峰的背後,是一條蜿蜒的山路正通往山下。在這個季節,樹木正生長得濃郁茂盛,透過樹冠上點點綠葉中間的縫隙,看到一個並不完整的天空,蔚藍且深遠。
齊家琛就那樣平躺在小路旁的樹林裡,他的身上是一套最簡單的無袖運動衫和長褲,除了剛剛從腰上解下來的鎂粉袋之外,別無它物陪伴。
手和腿,都隨意地平鋪在地上,像是連屈膝、抬肘的力氣都使不出來,整個人仿似只剩一具修長而英朗的空殼子,漫無目的地呼吸。
透過繁茂的樹葉間隙,直直望向正午的天,陽光,依然刺眼得緊,他靜靜仰望著,在同那點點陽光的對峙中固執得無可救藥。
亦不知時間過了幾許,他這才終於輕輕合上了眼。
合上眼,全部都是奶奶的畫面。他的奶奶,由始至終不算一個慈祥溫柔的女人,一輩子優渥生活養成的典雅雍容,自然就少了些和藹親切,對晚輩在生活上面的料理與關心屈指可數。然而齊家琛這一生所獲得的、所有來自於女性長輩的關懷,全部都來源於她。
他三歲的時候,進了幼兒園。看著別的孩子撲到母親的懷裡撒嬌哭鬧,才知道原來‘媽媽’這種生物,還具有‘擁抱’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