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我想起了“有肉吃”的團長——不,現在我該稱他“我們的團長”。
第一次在我面前出現,他是英雄救美的白馬王子;第二次,是捨生忘死的救命恩人——是的,我不該因此就選擇行遺忘了他那逼我跳窗的對話。
他是騎士——即便是東方系的。他的職責,是站在戰場的最前線,用銀槍戳進敵人的身體裡,用最野蠻的方式剝奪對方的生命。
這是他保護我們的方式……
那麼,光氣呢?蒼鬱之風呢?
這幾天來,“吃肉城”裡,對我微笑、給我幫助、在食堂裡和我搶飯搶座位、對這我和變數指手畫腳講八卦,總是很瑣碎卻又很生活的……大家呢……
——“吃肉城”裡的氣氛總是溫馨和歡樂的,幾乎讓我忽略了,這是“跟著我有肉吃”兵團的主城——一個傭兵團的主城。在城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一名戰士,理當揮舞著冷兵器把敵人變成伺服器裡待維護的資料……
“你啊,”在無害的笑容裡,我似乎找到了一絲不屬於長輩,帶著無奈和譏諷的寵溺,“你該不會現在才知道,‘加入傭兵團是要打仗的’吧?”
“不……我……蘇藍什麼時候會回來?”
戰爭迫在眉睫,可我卻仍是屬性全面為零。
為了提高生還機率,我得去找十四,儘快地找到十四——我需要蘇藍帶路。
“他啊……”無害搖搖頭,嘆口氣,“‘冥殺’的團長脾氣並不好,不知道……”
我大驚:“不是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嗎?”
無害低下了頭,不說話。
“這種事……為什麼去的是蘇藍?他只是只寵而已,就算智慧高——不會被人認為是羞辱嗎?脾氣不好的話……”
“他自己要求的。”無害的聲音很低,語調很平靜,像是在敘說一件發生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和我們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你以為驢為什麼是驢?他那個脾氣,連謹言都拗不過他。”
“這……”
“喂,出門練級不?”
我還想問下去,變數卻在門口叫我了。
“……呃,來了。”
蘇藍,究竟是為什麼……
——————這裡是練級分割線——————
戰爭一觸即發。——這樣的事實,對於長期生活在和平環境裡,對殺戮毫無概念的我來說,有足夠的震懾力和壓迫感。
是生物的本能吧?這種“在戰場上也要盡力活下去”的想法。
這想法鞭策著我。
人生中第一次,這麼想要變強。
以目前的情況看,屬性的數值在短時間內沒有增加的可能了。
身為馴養師,我唯一能想到的希望,就是十四能夠衝破十三的桎梏,並且和我簽訂契約。
十四是個依戀母親的乖孩子,我完全相信他能像沉香那樣,為了“媽媽”赴湯蹈火。
可是,要找到他,並且讓他成為主人格……
如果……蘇藍回不來,我就必須自己進叢林,運用我那和良牙同學同等級的方向感去尋找事三的蹤影。這需要強大的體力。
同時,把十四從十三中喚出來,不知道要消耗多少能量——人格轉換,人格壓制,見到母親的情緒波動……
如果能量不足的話,很可能又想上次一樣無法活動……不,或許更糟……
——變數君依然是不緊不慢的練著級。獲得的經驗仍舊是出乎意料地多。——天賦也好,直覺也罷,他已有了優秀法師的雛形。
我再不容忍自己,單純地繼續跟在他身後無所事事地吃經驗了。
我不知道單純的繞圈跑、爬樹、蹲地跳躍這些活動到底能帶來多少體力值,但總比坐在樹蔭下什麼都不做來強。——最起碼,如果被敵人一刀掛掉之前,還可以佔幾個畫格表現一下“努力的身姿”,順便來一個夕陽下的緬懷半胸像和黑體的“她曾經是那麼努力……”之類的悼念之辭。
“真熱血啊。”變數君的語調沒有起伏——他跟在我身邊,雖然那對他的法師修行並無助益——理由是“不能讓淑女孤獨地奔跑在人生的道路上。”
我擰擰眉,沒有回答。
這平和的語調,硬是被我解讀出譏誚的味道來:我承認,我是嫉妒他那敏銳的感知、奇妙的預見性和偶然閃現的爆發力。
——對於我這種攻防敏體智精全面沒有的“六無”人員來說,在戰場上的存活率是多麼奢侈的事情,他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