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沒有什麼比和平更重要,只有和平才能使國家強大,人民安居。
老張,今天是八月十五,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在看著月亮。大家雖然表面上不說,心裡都是在想家的。為了鼓舞士氣,我們舉辦了簡單的晚宴,但是到最後,好多戰士都哭了。誰的心裡,能沒有牽掛的人,牽掛的事呢?借用蘇軾的一句詞結尾吧。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此致。
敬禮。
於正秋一九五二年九月三日
於正秋的第三十一封信
老張:
我們要回國了!時間就定在十月。儘管戰爭還在繼續,但結局已經可以料想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渴望回到我們的祖國,分離了七百多個日日夜夜,現在我終於要回來了。
你等著吧。
於正秋一九五二年十月五日
作者有話要說:注:這裡的信,是指張勝收到的部分。
貳拾 重新開始
第一批志願軍回國,是在一九五二年的秋天,原三野27軍作為最早入朝的部隊,終於在兩年後回到了祖國,奉命駐防無錫。
佇列正在前行,於正秋牽著馬站在隊尾,若有所思的凝望著前面的人群。魚貫前進的隊伍像只緩緩蠕動的蜈蚣,離經風霜後帶著濃濃的疲倦。
兩年前,他們從這裡出發,雄赳赳氣昂昂,跨國鴨綠江,奔赴抗擊美帝國主義的戰場。兩年後,他們又從這裡迴歸,但原先意氣風發的隊伍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其中有些單位,甚至連編制都打沒了。這是一場過於艱苦的戰爭,艱苦的幾乎讓人忘記了堅持的理由。
儘管戰爭沒有完全結束,但停火談判,劃分自治已經是大勢所趨。但這無論如何不能算是一個滿意的結果。
回到無錫的第二天,於正秋就向師部請了假,首先去了南京軍區總院。院方告知張勝在五零年十一月離開了康復中心,下落不明。接著他又去了27軍曾經守備過的上海警備區,在那裡他找到了曾經的師政治部主任李洪彪。
李洪彪是驚喜的,他雖然早就聽說27軍奉命回國,但並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於正秋。面對他曾經最得意的部下,脾氣火爆老政委,沒來及說上幾句話,就一把拉過於正秋,抱了個結結實實。重逢的喜悅彷彿讓他年輕了好幾歲,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夾雜著感慨、喜悅、還有憂傷。
“讓我好好看看你!”老政委用力拍了拍於正秋的肩膀:“好好!結實了!出息了!”
於正秋有些靦腆的笑了,在老政委面前,他永遠都是那個弱不禁風卻眼神堅定的小兵。他覺得自己的眼眶有點溼,一切似乎都和記憶中一樣,只是老政委頭上的白髮又多了。
“來來,坐下。”李洪彪拉著於正秋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茶。然後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彷彿這許多年來的苦悶,都在這一聲嘆息之中不言而喻了。
“我知道你來是為了什麼。”他苦笑,“那小子最後幾乎是給我來硬的了,非走不可。”
於正秋微微顫抖了一下,猛然間聽到關於那個人的訊息,讓他有些眩暈:“他現在好嗎?”
李洪彪有些憋氣的哼了一聲:“他的死活,早就不歸我管了。”
於正秋茫然,他默默的望著李洪彪,然而眼神卻像失去了焦距。這一瞬間,七年來的點點滴滴全都回來了,一件一件的在眼前真真切切的重現。
“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就在你入朝後的一個月。”李洪彪啞著嗓子,“你走之前,我和老劉還有老周,都向上打了報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他過來上任。可他竟然不聲不響的遞了轉業報告!”
於正秋只有苦笑,他了解那個人,這的確是他的作風。
“我特意去
就等他過來上任。可他竟然不聲不響的遞了轉業報告!”
於正秋只有苦笑,他了解那個人,這的確是他的作風。
“我特意去找了他,好話說了三大車,他倒好,一個屁也蹦不出來。”李洪彪搖了搖頭,眉頭擰成了一團:“我真是一點辦法沒有,你知道我的脾氣,急起來就甩了他一個耳光。他倒好,把門給我堵上了,說我不批他的申請他就一輩子在這杵著。”
“他就是這麼個人。”於正秋喃喃的說,“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你說我還能怎麼著,唉,他要真是我兒子,我立馬就把他揍成豬頭!”李洪彪的眼圈紅了,他趁於正秋不注意,飛快的擦了擦眼角:“我是真的想留住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