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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已經離開了帝京將近一月,一月之後再回來見到凌徹時,想不到曾經清貴絕倫不染人間俗氣的那個男子變成了如今這個人不像人鬼不似鬼的鬼樣子,是他刻意不去醫治自己的病症導致痼疾加劇又抑或是……他根本沒想著去醫治任由拖著妄想那個人會來關心他?
“嘔——”凌徹由於咳得厲害再加上急氣攻心,不小心吐了一口血出來,那血落在玉白如血的玉蘭花之上,惹眼得像是彼岸的曼珠沙華,詭魅而不祥。
“凌七!殿下為什麼會病得這麼嚴重?!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是怎樣照顧他的?”凌越大吼一聲,幾乎都要衝過去揍凌七一頓。
凌七隻怔怔地看著那攤染了殘花的鮮血,腦海中回憶起凌徹從東海一路趕回來的一幕幕情景。
凌徹在東海的時候眼睛已經被面具怪人醫治好了,本來還想著怪人會不會因著譚芙和顧玉駱之死的緣故給他的主人小鞋穿,可是他最終還是看小看了人家。
只因為面具怪人在臨走之前對凌徹十分冷情地說道:“我破例答應她醫治你的眼睛,雖然有私心存在,但是更多的是因為這是她的請求,我萬萬想不到這世界上有如此忘恩負義的人,以我的性格,定是要整死你不罷休,可是看在你和她還有點恩情的情況下,這次算是兩清!你我老死不相往來!”
☆、380。第380章 就不能聽我解釋?
面具怪人那段話說得決絕,絕心絕情,凌七雖然和這個人不熟,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他臉上在一瞬之間有那麼多的情緒出現,簡直讓他怔忪在原地,腦海之中不斷被他的那句“兩清”給充斥,無法動彈。
連他這樣的人都覺得十分難受,更不用說身處漩渦之中的凌徹,他的主人,那一刻更是心如刀割無法自已吧?
因為當他的主子在一月之後解決了東海那邊的事情往帝京裡趕的時候,他全然是不顧東海瓢潑而來的風暴,幾乎都是在暴雨之中疾馳而奔趕回帝京。只因他確切了那個人被送往南唐的日子,他必須要趕回去和她見一面,也要在她面前解釋一番。
趕緊慢緊地趕到了她要到達南唐的必經之路,心中一喜好不容易穩住馬身,卻覺得這六天五夜時時刻刻緊繃著的心突然鬆了下來,再而後就是眼前一黑,一口鮮血湧上喉頭,他死死忍住,策馬往她所在的隊伍裡衝,其實她的位置十分好認,八人抬的素色轎輦便是,況且她的身旁便是端坐在白馬上的梵淵,惹眼得很。
凌徹策馬走至顧竹寒的素色轎輦之前,因著他是大蔚親王的身份,雖然不明所以為什麼堂堂一介親王要攔截顧竹寒的轎輦,可是沒有人膽敢阻止臉色冰寒長眉似凝冰霜的徹王前進。
他在她的素色轎輦之前勒了馬,視線與掩在淺青紗幔裡的白衣女子平齊,然而顧竹寒卻只是隔著紗幔和他對視一瞬便移開了目光,她在紗幔之後抿緊了唇一言不發,微微側著的臉頰有一兩縷髮絲垂落,如在畫中留白中,渲染出一絲黛色。
“竹子……”凌徹見她不理會她,也不氣餒,只低低地叫喚,短短兩個字之中不知蘊含了多少午夜夢迴之間大雨****袍角尋不到伊人身影的思念。
顧竹寒在轎輦裡挺直了腰一直側著頭坐著,她從頭至尾甚至連眉間的蹙痕都沒有變過,在這裡遇到凌徹真的是出乎意料之外,原本她想著只要不再看見這個人就好了,不用再看見這個人就好了。
只因為一看到他似笑非笑清貴似林中高士的絕俗面容時,她就會聯想到譚芙和顧玉駱躺在棺材裡睡得十分不安詳的一幕,那是如何揪心的一個場景,他們在受苦受難的時候她卻在東海逍遙快活,拿著這個心機深沉永遠視人命如草芥之人送的東西在愉悅擺弄。
愉悅……這是多麼諷刺的一個詞,可是事實上那時候她就是如此!
“殿下,你我身份見面並不適合,請回。”顧竹寒冷了聲氣,從轎輦之中低低拒絕,凌徹在馬上晃了晃,他日夜兼程躲過了無數次狂風和暴雨終於趕來到她身前,卻換來她輕描淡寫的一句“你我身份見面並不適合”,她讓他回去,她竟然讓他直接回去,就連見他一面聽聽他解釋的欲…望都沒有?!
“噗——”
一口鮮血終究是忍不住從喉頭之中噴出,凌徹抹了抹唇邊,忽而覺得這一切都可笑至極,他窮盡心思想要留住她,甚至不惜得罪翎羽衛也要將她弟弟是前朝遺孤的事實給壓下來,然而因著自己的眼疾因著凌越的一己之私……而將他的全盤計劃給全部打亂,到得今天他們二人不得不演變成陌路生人的局面。
顧竹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