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為許丹陽騰出了一大片空地,許丹陽朝著崔秀微微一揖,道:“崔先生,請了。”
崔秀愕然的看著許丹陽,目光瞟向他背上的那小女孩兒,道:“她——”
“哦,倒忘了這小丫頭。”許丹陽笑了笑,又稍稍側臉問背後的小女孩兒:“如心,你怕不怕?”
那叫做“如心”的小女孩兒臉色淡然,道:“五招。”
許丹陽道:“什麼五招?”
如心道:“他的破綻在中脘,五招之內,他一定敗在表哥的手中,我不怕。”
“你……”崔秀的臉色瞬間煞白,像看妖怪一樣看著如心!
樑上,連叔父和一竹道長也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愕然的看向那個叫如心的小女孩兒。
他們如此舉動,讓我立時明白,如心所言無誤,崔秀的破綻確實是在中脘!
可是,這也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一個看上去只有四五歲的小女孩兒,怎麼可能瞧得出崔秀這等高手一身修為的破綻所在?
就連我觀察了崔秀許久,也還沒有看得出來!
莫非是五大隊裡雷、薛、計、袁諸位高手對崔秀有所提及評,被如心聽了去,所以她才知道?,
可是看雷、薛、計、袁諸位高手的表情,他們顯然也是十分震驚!
我不由得也像看妖怪似的看向那如心,她卻彷彿有所感應,像是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伺她一樣,扭動小腦袋,逡巡四顧,我急忙把臉往後縮了縮,好在這小丫頭並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略略環顧,便即復歸。
“崔先生,請出手。”許丹陽神情悠然,一副表情穩如泰山。
“哈!”
崔秀猛地張開嘴來,怪喝聲中,只見一團狀如濃痰的鮮紅色粘液“嗖”的迸出,劈面打向許丹陽的面門!
驟然出擊,搶佔敵先,崔秀此人果然心狠手辣!
許丹陽稍稍皺了皺眉頭,似乎是覺得崔秀的招數噁心——抬手輕輕一拂,早有一張符紙飛出,迎面裹住了那團粘液,半空裡縮成鵪鶉蛋大小,又朝崔秀倒飛了回去!
我心中不由的暗暗喝彩:“好厲害!”
我見過一竹道長出符的手法和速度,已然是極快了,可是跟著許丹陽相比,卻又顯然差著一籌!
一竹道長出符,我縱然瞧不真切他的手是從什麼地方把符紙拿出來的,但是我卻可以大致判斷得出,他那符紙是藏在他的道袍袖子裡。在使用的時候,被他以極快的速度從袖子裡抽出來,捏在指間,然後發力施術。
這樣的出符手法,不但需要施術者有非常準確的判斷力,知道用什麼符紙破掉對手的術,還需要施術者有極快的手速,得以在敵人得手之前破解敵人的招數。可最重要的卻是需要施術者有著極其清晰的記憶力!
因為我可以肯定,一竹道長的袍袖之中絕不可能就藏著一種符紙。
黑、黃、綠、紅、白,五色符紙,籙字樣更是千變萬化,數百種已是小可!這樣繁複的紙符,一竹道長都藏在身上,使用時,並不以眼觀,而是信手抽出來一張,就敢肯定是自己要用的那張——記憶力委實可怖!
只不過,這種記憶是可以透過平時反覆不斷的練習來鍛造出來的,沿用古人的一句話作評——無他, 但手熟爾。
許丹陽穿的衣服是中山裝,闆闆正正,不如一竹道長的道袍那樣大腹便便,可以容物,因此他在袖子中藏符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許丹陽出符之前,雙手下垂,掌中、指間空空如也,出符之時,只是把手往空中隨手一揮,我根本就沒瞧見他從何處取符,也猜不出他身上哪裡裝著符紙,就好似空中憑空被他變出了一張符紙,恰恰湊用,用即克敵制勝!
至快如斯,當真可怖!
言歸正傳,且說許丹陽那符紙包著崔秀噴出來的粘液又倒飛了回去,反逼崔秀面門,崔秀見勢不妙,連忙後撤半步,雙手齊出,衝著那團符紙包裹著的粘液隔空猛戳,那東西迅即止住,且又奔向許丹陽!
許丹陽輕輕一笑,笑帶不屑,似乎是不願意如此消磨時間,卻聽崔秀口中又是一聲怪喝:“嘿!”
只聽“砰”的一聲爆響,那符紙包裹著的粘液竟然炸了開來,空中登時瀰漫起層層血霧。
“血霧有毒!”薛笙白大聲叫道:“大傢伙小心,不要吸了血霧,這廝歹毒的很!”
薛笙白這話明面上好像是在提醒計千謀、雷永濟、袁重山等人,可是這幾人都距離崔秀甚遠,根本碰不到那血霧,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