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笑了起來:“薛老大,這個崔秀的話少,卻字字歹毒啊!怎麼,要不要親自動手解解氣?老哥我可以把他讓給你。”
“呸!”薛笙白啐了一口,罵道:“他算什麼東西?!怕髒了我的手!”
“好!”計千謀道:“老哥是向來不講究的,就讓老哥代你下場玩玩兒!崔秀,好叫你輸得明白,老夫姓計,名千謀。倒不是老夫自吹自擂智計百出,奇謀不斷,而是爹孃起名起的好,老夫——”
“當年剿滅天理宗時,你立功最多,人稱千謀萬斷不失計。”崔秀突然打斷了計千謀的話。
“咦?!”計千謀稍稍吃了一驚,道:“小瞧你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崔秀道:“南火太虛子卜術近妖,卻被你算計,你很厲害,千謀比起神醫來,不算虛名。”
薛笙白在旁邊聽得又是一陣火大,卻又不便於反駁,因為一反駁就像是自認“神醫”是虛名了,只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計千謀弄出一副忍住不笑的滑稽樣子,乾咳兩聲,道:“嗯,你知道就好了。太虛老妖是我們卜術一脈中的大敗類,由我來清理門戶,那當然是最妙不過了。按理說,你是命術一脈的人,不由我來出手對付你……”
“你們不妨一起上!”崔秀再次打斷了計千謀的話。
計千謀頓時稍稍愕然,雷永濟在旁邊怒道:“崔秀,老夫一時失手,才讓你佔了半分便宜,你以為自己便是天下無敵了?!你不要太狂了!”
“群起而攻還算諸位無恥的光明正大。”崔秀冷笑道:“車輪戰可就下流的隱晦。”
第143章 滴血木偶(十四)
崔秀的這一番話甫說出來,五大隊諸人齊齊變色,但是卻沒有一人出言反駁——雷永濟敗了半招,計千謀就上來了,這不是車輪戰是什麼?要是計千謀又敗了,肯定還會有下一個人出戰,五大隊總歸不會放過崔秀和張易,這種打法在江湖上來說,確實算得上無恥下流。
崔秀這人看似寡言少語,為人木訥,但其實卻字字都能噎死人,看似外表平平,但內心的狡詐程度,又遠超常人的想象——之前,故意託大,激怒雷永濟,拼鬥之中,又佯裝不敵,結果勉強勝了雷永濟半招,眼下,他明知無幸,便拿這話來擠兌五大隊眾人,且看五大隊諸人怎麼下得臺來。
計千謀突然看向張易,厲聲道:“張易,你呢?也要跟著崔秀抗拒到底?”
“我……”張易瞥了崔秀一眼,見崔秀目不斜視,淡然而立,便咬牙道:“我與崔大哥生死與共!他做什麼,我做什麼!”
“殺我們兩人,群攻也可,輪戰也可,五大隊都會威風。”崔秀仍舊是不鹹不淡的拿話擠兌人。
“崔秀,打嘴仗是沒有意義的,不管是車輪戰或是群攻,你們兩個都跑不掉。”袁重山開口說話了:“火星尖狹是當流,紋亂縱橫主配囚——你的上停之相,足以預兆你的結果必定是鋃鐺入獄。所以老老實實認罪伏法,說出來五行教的巢穴所在,說出來其餘堂口的主要罪人名單,或可以功抵罪,從輕發落,如果一味頑固不化,則是違逆天相,主死!”
“不錯!”薛笙白道:“跟正派中人講道義,跟你們這些歪門邪道,有個屁道義可說?你們害人的時候講道義了?計老大,少費吐沫星子了,廢了這倆惡徒!”
“好。”計千謀緩步走上前來。
“雷永濟、薛笙白、計千謀、袁重山!”崔秀環顧眾人,突然大聲說道:“為我崔秀,竟驚動如斯高手,上天待我畢竟不薄!只此人面生,無緣識荊,請教尊姓大名。”
崔秀的目光落在那捲劉海的中年男子身上,等著他開口。
薛笙白喝道:“憑你也配知道我們總首領的名號!?”
那中年男子的表情卻十分和煦,微微笑道:“我姓許,言午許,名丹陽,內外雙丹化孤陽。崔先生,跟我們走,我可以保證,只要你配合的好,我絕不為難你。”
“你們尋我,不過是要破五行教。”崔秀道:“若我不服,縱然囚我、毀我、傷我、殺我,我也不說機密!”
許丹陽溫聲道:“那崔先生的條件是?”
“他們四人,山、醫、相、卜,只差命脈。”崔秀盯著許丹陽道:“素聞五大隊行則五脈俱全,則你必是命脈。你我既然同根,就一決雌雄!你敗我走,你勝我服!”
許丹陽略一沉吟,點點頭,道:“點到為止的話,這樣也好。”
計千謀、薛笙白、雷永濟、袁重山等人聽見這句話,頓時不約而同全都散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