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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教導

天知道當侍從帶回她的回信時,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與耳朵, 有多麼欣喜若狂, 當侍從再呈上那隻艾草香囊, 並轉達了她的話時, 內心歡喜如『潮』, 幾要將他整個人淹沒, 恨不能立刻飛回長安, 飛回她的身邊。

那封信很短,只寥寥數語,紙上也只是普通的問候而已,可他卻看了不下千遍萬遍, 無論走到各地,總是貼身藏之, 一自滄州折返, 來到翠微宮, 便迫不及待地前來見她, 宮侍道她午憩未醒, 他便屏退諸侍, 守坐在她身邊,為她輕輕打扇,一如從前在王府,夏日午後,她睏乏睡去,而他靜坐一旁, 凝望著她恬美的睡顏,為她打扇送涼,心中充滿安寧歡喜。

往事與現實交織,有生之年,終於盼到她迴轉心意的一天,心『潮』激湧之下,蕭玦情不自禁地牽起她的手,於那柔滑的手背,垂目落下輕輕一吻。再抬首,她依舊睡顏沉恬,而他唇際蓄著笑意,輕輕撫摩著她的手,靜看著她,不知過了多久,終見她眼睫微動,似要醒轉。

蕭玦下意識要放手,可下一刻,心念一轉,卻將手牽得更緊。她睜開眼,目光落在二人的手相牽處,卻也未說什麼,只一手撐在榻上,似要起身,他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聽她淡道“回來了”,“嗯”了一聲回應後,不知該說什麼,許久的對望沉默後,指著腰間艾草香囊道:“我天天戴著……”

蘇蘇伸手將那艾草香囊解下,蕭玦心中正驚顫,聽她輕道:“艾草用了有些時日了,我再給你換一隻吧。”

蕭玦驚顫不定的心,立時轉為歡喜,動情地握住她的手道:“這隻也給我留著,你對我的每分好,我都要收著。”

蘇蘇手攥著香囊,微垂眼簾不語,蕭玦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話到嘴邊,凝成強忍激動的一句深沉喟嘆,“蘇蘇,你不知道,我此刻心中有多歡喜……蘇蘇……”他深深望著她,眸光小心而又期冀,“我們可以重來嗎?”

香囊的繁密金線,因用力的攥握動作,硌得掌心微疼,蘇蘇沉默許久,輕道:“試試吧。”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令蕭玦幾要落下淚來,他緊牽著她的手,重重地吻了又吻,前世今生,這十年來的隱忍與守候,萬般情緒在他心頭交織浮沉,使他喉頭微哽,一個字也說不出,唯有以行動代替心聲,雙眸微溼,情難自持地輕撫她的面龐,溫柔落吻,從眉眼、雙頰,慢慢移至那櫻唇。

蘇蘇已有兩年餘未被人擁吻,陌生的觸感落在她唇上,使她整個人身體微僵,而蕭玦緊摟著她,強抑著內心的激動,極盡溫柔纏綿,她慢慢闔上了雙眼,勾摟住他的脖頸,只當落入了夢境之中,悠悠茫茫,不知今夕何夕,飄向何方。

此吻之後,蕭玦日日必與她相會,及入秋御駕迴鑾,他也出入萬安宮有如自家,以致朝野之議漸沸,有關於此的勸諫摺子,堆滿了聖上的御案。

蘇蘇每每讓他顧著照兒的臉面,少來些、低調些,蕭玦都道:“天下人都知道,你我本就是夫妻,我們重結為好有何不可,為何要行事低調、見不得人,偏要叫天下人都睜大眼睛看著。”

蘇蘇聽他如此說,便輕捻著琵琶弦不語,蕭玦上來抱她,絮絮講著說不完的情話,直至日將西沉時,喃喃親/吻著她的臉頰,在她耳邊輕道:“我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蘇蘇還未說話,就聽外頭傳報“皇上駕到”,立對蕭玦道:“鬆手……”

蕭玦不但不松,反抱她更緊,直至蘇蘇惱得瞪他,方慢慢鬆手,坐至榻幾一邊。

左右宮侍打起垂簾,蕭照踱步入內,見蕭玦起身施禮,忙道:“九叔免禮。”

三人對坐,也不過說些閒話,期間蕭照問了蕭玦幾樁朝事,蕭玦一一答稟,蘇蘇靜坐一旁,徐撥著琵琶弦輕輕彈著,見天『色』漸暗、宮人入殿燃燈,輕笑著看向蕭照道:“有什麼事明日朝上再說吧,宮門都快下鑰了,快放你九叔歸家去吧。”

蕭照接話笑道:“娘娘說的是,是朕疏忽了。”

蕭玦無奈笑看了蘇蘇一眼,拱手離去,蕭照只當不知那一眼中的柔情輕怨,只當不知方才閒話時,他們的“眉來眼去”,只當不知,他未入殿時,所望見的窗下相擁的身影,只當不知,他們這些時日交往愈來愈密,都把他這皇帝,視作不知事的孩子,如常與蘇蘇用完晚膳後,一邊飲茶一邊道:“上次娘娘說禮部尚書年邁,不如調沈霽月回京替之,朕想了想,還是另擇人選,讓沈霽月在外再歷練些時日為好。”

蘇蘇含笑問:“那皇上以為,沈霽月需得再歷練多少時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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