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冷冷地說道:“您……您這個……是不是先鬆手啊?”
秀秀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正緊握著劉飛的手臂,於是她雙頰一紅,羞澀地放開了手,轉頭望著窗外,抬手輕撫著鬢角邊的秀髮,掩飾著此時的尷尬,口中卻厲聲罵道:“和你這樣的書生打交道當真麻煩!少囉嗦,快說正題!”
見到秀秀可愛嬌羞的清麗模樣,又聽著她口是心非的小小抱怨,劉飛頓覺好笑。不過他也同樣微微側頭,好讓自己羞紅的臉頰躲過秀秀眼角的餘光。
他小眼珠一轉,斟酌了一下文秀的建議,鼻子裡發出了“哼”的一聲,並不急於答應秀秀,只一邊低頭拾起自己的外衣,一邊問道“哼哼,你是怕哥哥這個捕快會來段家莊擒拿要犯嗎?”
這一問不要緊,秀秀心中立刻燃起了一股無名怒火,轉過頭來,劈手奪走了劉飛手中的外衣,劍眉倒立,鳳目圓睜,昂著頭傲氣地答道:“對!你明知故問。”
劉飛尷尬地一縱眉,可憐兮兮地望了望攢在秀秀手中自己的那件衣衫,長嘆了一聲,緩緩言道:“堂堂巡按,豈能包庇嫌犯?”
而面對劉飛嚴厲的質問,文秀的精緻的面容中竟沒有絲毫的驚異與不安,反而更加堅定地上前一步,一字一頓地爭辯道:“任何刑事案件都有追訴時效,這不過就是個盜竊的案子,經過了三十年之久,早已過了追訴時效了,官府不該再做追訴了。”
這是秀秀冥思苦想了一晚上,才為老祖宗和段天廣想到的開脫之詞。
而劉飛似懂非懂,目光怪異地瞟著文秀,口中重複著那幾個讓他不解的詞彙:“追訴?時效?”
文秀見到劉飛那疑惑的目光,這才發覺劉飛這樣的古代幕僚似乎無法完全理解自己這些現代理論。她揮著拳頭,著急地解釋道:“就是說……”
而話才剛剛出口,秀秀又咽了回去,眼眸中充滿了失落,低垂下眼簾喃喃自語道:“哎,對了,這是在古代,用不上現代刑法。”
劉飛見狀,忙上前笑道:“呵呵,好了好了,我的巡按大人,在下遵命便是。”
可秀秀依舊不甘心地一挑眼眸,極其認真地望著劉飛,鄭重地言道:“阿飛,我這並不是徇私枉法,這是有一定道理的。而在我以前居住的地方,超過追訴時效的案件便不予追究,這一點是寫進了律條的。”
劉飛本想隨意安慰上幾句矇混過關,卻不想秀秀竟如此較真,而她的話更是讓劉飛詫異:哪裡曾有過這樣的律條呢?為什麼我從未聽聞呢?
秀秀望著劉飛驚訝的表情,心中更為焦急,目光愈發犀利了。她厲聲問道:“怎麼,你不信?”
劉飛並不躲閃,而是迎著秀秀利劍般的目光,坦然地一笑,搖頭答道:“不,我相信。”
文秀這才滿意地微微頷首,心中感動不已。而劉飛這個時候卻是身上一個寒戰,隨後哆哆嗦嗦地言道:“大人,您能否先將手中的衣衫還給在下?”
秀秀一聽這話,這才注意到了沒穿外衣的劉飛正凍得渾身發抖。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將手中的衣衫一抖,提著衣領,親自將那外衣披在了劉飛的身上,口中鶯聲燕語道:“對不起,為難你了。”
只這一句,劉飛立刻如沐春風一般,渾身的冰冷隨即融化在秀秀的柔情蜜意之中。他眯起眼睛,含情脈脈地望著身邊心愛的女子,美美地享受著此刻的溫馨與幸福,而他的一雙手也不自覺地覆在了秀秀的手背之上。
掌中握著秀秀柔暖的肌膚,劉飛的心愈發緊張了,雙頰羞得火燙,連雙手都稍稍有些顫抖了。
而此刻的文秀莞爾一笑,嬌羞動人,更是讓劉飛**。突然間,一股莫名的衝動傳遍了他的全身,劉飛嚥了咽口水,掙扎許久,終於鼓足了勇氣,要展雙臂將這個美麗的女子抱在懷中。
可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劉飛那抬起的雙臂一下子便怯怯地收了回去,表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整個人都不自然地背過了身去,再不敢看上秀秀一眼,只怕自己會在人前失態。
而文秀看著劉飛那尷尬而羞澀的神情,不禁掩口偷笑。
“請進!”秀秀朗聲替劉飛答道。
門口只傳來了羅鎮虎的聲音:“文大人,劉師爺,早飯送來了!”
“知道了,我們這就去。”文秀高聲回應之後,在劉飛的肩頭上重重一拍,言道:“走吧,吃飯去。”
而劉飛則被文秀拍打得身子一側歪,他假裝氣惱地瞥著文秀,口中小聲嘟囔著:“嘖嘖嘖,你就不能斯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