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離開這間略顯壓抑的房間,小寶的情緒便大為好轉,高高興興地咧著小嘴又蹦又跳,追在秀秀的身後,笑聲不斷。
眾人見狀,也只好作罷,各自忙活去了。只有劉飛氣惱地坐在桌前,眉頭緊鎖,原本儒雅的臉龐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慮。
細心的白玉嬌見了,眸子一閃,扭動著腰肢湊了過去,嫣然一笑,勸解道:“劉師爺啊,你也不必太過焦慮,我看秀秀這丫頭是個大大的福星,每一次都能助咱們逢凶化吉呢。”言畢,她便飄然離開了。
劉飛苦笑著抬頭望著白玉嬌的背影,嘴角一動,小聲附和著:“呵呵,福星?但願吧……”
劉飛細細琢磨著秀秀的話,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心中暗道:自己未免太過謹小慎微了,其實做人本不必如此的。
他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踱至了窗前,看著秀秀和小寶在院中打鬧玩耍,見他們玩得開心,自己心中也舒暢了不少。
而院中的秀秀見劉飛站在窗前,忙幾步躍了過來,用手指著自己的臉龐,略帶羞澀地柔聲問道:“喂,阿飛,你看我今日塗的這胭脂顏色如何?”
原來不常化妝的秀秀今天好不容易淡抹胭脂,她還惦記著讓劉飛誇讚自己幾句呢。誰知道木訥的劉飛根本不明白秀秀的心意,那小眼珠只盯在了文小寶的身上,隨口言道:“什麼胭脂?”他已完全忘記了秀秀臉上還塗著胭脂這回事。
文秀見劉飛正眼都不看上自己一下,不禁又羞又惱,緊咬著貝齒,朝著劉飛做了個鬼臉,口中“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完全矇在鼓裡的劉飛不解秀秀為何突然生氣了,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問,只低垂下眼皮,心中暗道:哎,這女人真是奇怪,喜怒無常。
不久後,皇上果然降下聖旨。眾人心驚膽戰地接旨,而聖旨上只說要八府巡按文必正到江南各省督查各個州府去年賑災款項的用度情況。並未提什麼回京述職的事情。
秀秀放下了懸著了的一顆心,高高興興的地替文必正領了聖旨。大家都是慶幸不已,這次不但躲過一劫,還可以藉著官府的名義飽覽江南美景。不過師爺劉飛卻還是高興之餘眉間掛上了幾分愁容。
細心的秀秀一早便發現了劉飛的這點不同,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幾步踱到劉飛身邊,一手搭在劉飛的肩頭,斜著身子依在他身邊。嘴角上掛著輕蔑的笑容,詭異地言道:“怎麼?我的劉大師爺,聽說要查賬,你發憷了?”
文秀知道,此次皇帝派給自己的任務便相當於現代社會的審計監察,這差事即便是在財物制度完善的現代,也當真是個棘手的活兒呢,更何況是在古代了!
一旁的白玉嬌和李皓軒兄弟一見秀秀這親暱的舉動,都不禁掩口偷笑。見怪不怪了。只有劉飛仍覺有些尷尬,環視了一下眾人,紅著臉推開了秀秀的手臂。眯起小眼睛瞟著秀秀。皺著眉頭,口中不屑地“哼”了一聲。
“我劉飛生性剛直、黑白分明,督查賬目這點小事,不足掛齒。”劉飛轉頭遠眺著窗外,隨口答道。
文秀眼眉一挑,眨著大大美眸。誇張地點了點頭,逗得其他人都不禁暗笑這丫頭的古靈精怪。
不過白玉嬌倒是從秀秀的話聽出一絲端倪,忙上前湊到到秀秀身邊,柳眉微蹙,略帶擔憂地言道:“秀秀啊。依我看來,這也是得罪人的差事啊!你須得小心謹慎。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呢。”
李皓軒也忙關切地附和道:“是啊,大人,此事說來容易,可要想辦妥,卻比登天還難啊!”
秀秀滿不在乎地一擺手,大大咧咧地言道:“我知道,那些個貪官汙吏定然是不願有人來查賬的。不過若當真是有人貪汙了朝廷賑災的銀兩,那也是的確可恨,那可是老百姓救命的錢啊!這樣的貪官,是自作孽,天理不容!”
李皓軒輕嘆了一聲,淡然一笑,微微頷首,俊美的臉龐如三月裡的爛漫的春花一般。他朝著文秀抱拳,故意讚道:“大人剛正不阿、不畏權貴,著實令人敬佩啊。”
文秀聽了皓軒的誇讚,雙頰一紅,豔如盛開的桃花。她低垂著眼簾羞澀地乾咳了幾聲,隨後又強作大方地昂首言道:“李大哥,放心吧,有阿飛在呢,他定然會有錦囊妙計,讓咱們既能懲處貪官,又能順利脫身的!”
秀秀說完,用眼角的餘光瞟著一旁的劉飛。而此時的劉飛早已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一晚,白玉嬌、文秀和劉飛三人都沒有睡好。白玉嬌是在擔心秀秀這次是否能在不洩露身份的前提下,順利地完成朝廷派下來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