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綠隨後在回府路上,越琢磨這件事越覺得有意思。
傍晚夏綠伺候完陸清清後,就跟自己的小姐妹秋黃、冬白和春紅一起用飯。飯後夏綠想起今天的見聞,恍然笑起來,結果被秋黃等三人圍著盤問,要緊的事夏綠當然不敢亂言,就撿著沒用有趣的告知。只說京城的美男多,很多姿色都在宋御史之上。
“也就是說,宋御史那樣長相的在京城其實也沒多受待見?”秋黃感嘆完,震驚了。
冬白和春紅也震驚了。
三日後。
剛處理完密信的宋言致,坐在窗邊納涼喝茶。
本來這盛夏窗邊太陽大,雖然陽光已經不會射進屋內,仍會更熱一些。但而今宋言致所在的屋子裡四處都撒著冰塊,量極多,而且補充及時,所以十分解暑。若忽然從外面進屋裡來,甚至會覺得有些涼颼颼的冷,所以此刻這屋子裡不管坐在何處都不會覺得悶熱。
“沒想到這長樂縣的縣令還真用心啊,每天送這麼多冰塊過來。之前屬下還擔心主人到這種小地方會住不習慣,而今瞧這除了屋子破點,其它物件跟京城也沒差多少。首富不愧是首富,隨便出手就不一般啊。”孫長遠笑著地感慨,暗暗誇了一把陸清清。
孫長遠一直很喜歡陸清清的,覺得她人長得可親,特別是一笑起來那張臉讓人心情莫名的舒服。而且嘴兒也好,夠甜,聽得人心裡爽快。再有就是她的經歷了,父母雙亡之後竟能一個人帶著弟弟撐起家業,當真難得。可能因為自己的身世也不好的緣故,孫長遠和陸清清之間會有一種同命相連感,只不過人家活出了他當初想活的樣子,心裡就更多了一份敬佩。
宋言致輕抬眸,斜睨了下孫長遠。
孫長遠以為自己聒噪惹到了主人,趕忙閉嘴,緊張地縮住自己的脖子。
他正要道歉,就忽然聽見自家主人的反問。
“是麼?”
“是是是,當然是了。”孫長遠暗暗鬆口氣,感慨自己沒說錯,接著補充道,“瞧那陸縣令也是個有脾氣的人,之前還敢跟大人頂嘴呢,而今這番安排這麼用心,可見是誠意如此。這在民間盛夏的冰一塊就跟金子一樣貴,這一屋地的冰那得撒多少金子吶。就算是首富,那錢也是辛苦掙來的,再者我聽說他為了謀這個縣令,幾乎把一半家產都捐給朝廷做軍費了,有這份心也不容易。”
“是有心了。”宋言致再看窗欞上那隻爬行的黑蟻,忽然覺得順眼很多。
屋子裡隨即恢復安靜,但安靜沒多久,就被氣沖沖進門的高奇給打破了。
“大人,屬下剛從外頭聽到一些關於您的傳言。”高奇聲音的怒氣幾乎可以衝到九霄上去。
孫長遠詫異,“這才在長樂縣呆多久,怎麼就有傳言了?趕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他們說大人、大人的——”高奇嗑巴了,一向心直口快的他此刻卻有點說不出口。
宋言致此時方抬眸,把目光投向了高奇。
高奇立刻脫口而出:“他們說大人的姿色在京城就是一般,沒人看得上。”
“啊!”孫長遠目瞪口呆。
“市井之談,不必掛心。”宋言致未有動容。
“可是大人,他們若是說什麼其它的事,當愚民不瞭解情況,我也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了。可大人的相貌英俊無比,這是有目共睹的啊,這些蠢材怎麼能睜眼說瞎話呢。他們去過京城麼,京城除了人多點,普通長相的到處都是,就是滿天下也沒一個人能比得上我們大人的樣貌!”高奇氣得吹起了鬍子。
“退下。”宋言致語調森寒。
“是。”高奇仿若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立刻乖乖退下。
“等等。”宋言致把手裡的書合上,遞給了高奇,吩咐他辦一件事。高奇剛氣憤完,又很疑惑自家大人的吩咐,不過他依舊照辦不誤。
半個時辰後,換了一身正經官袍的陸清清在衙門側堂見了高奇。
陸清清態度良好的詢問高奇,“你們家大人有何吩咐呀?”
高奇恍惚了下,拿稀奇的眼光打量陸清清。
其實陸清清這麼態度好,也的確有緣故。她剛聽說外面關於謠傳‘宋御史姿色一般’的事,高奇就來了,所以陸清清就誤以為高奇是為這事來找茬的。陸清清又有個習慣,很喜歡在一開始先給找茬的人‘好臉色’。
高奇咳嗽一聲,面對這麼好態度的陸清清忽然不知說什麼好了。他依舊板著臉,保持他侍衛冷酷的作風,隨即生硬地抬首,雙手將書朝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