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母親老了,我卻離她越來越遠,那塊菜地,那香噴噴的韭菜角兒,總讓我魂牽夢繞,饞涎欲滴。
妻在遠方
妻在鐵路沿線的一個村學裡,度過了好幾個春秋。妻離城很遠,每次團聚,妻總問,你想我嗎?妻的長髮剪成了短髮,她的大眼睛裡包含了很多內容,我點點頭,算是預設。這一刻,我總感到一陣刻骨的酸楚。
妻教了二十多個孩子,一個人包攬全部課程:語文、數學、音樂、體育、美術……妻說,咱鄉下娃娃可憐,買個本子也不容易,字再寫不好,就可惜了。妻的學生先在操場上用電墨棒劃字,然後寫到本子上。一學期下來,那些本子上就開滿了“甲”的花。妻把血輸到那些本子上,她消瘦了很多,孩子們卻像校園裡的小楊樹一樣,一場雨後,就竄出老高。
每次團聚,妻不斷吻著兒子的小臉蛋,她說她想回來,一輩子同我和兒子不再離開。兒子卻因為時常見不著她,對她的愛撫左躲右閃。這時,妻的淚就下來了,問我:“兒子長大了不認我怎麼辦?”我趕緊教兒子叫媽媽,第二天就和兒子一起送她登上西去的列車。
五月端陽,我買了一大包粽子,帶兒子來到妻的學校裡。推她宿舍的門,只見房間裡擠滿了妻的學生。他們都伸出黑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