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裡那群色/欲燻心的傻瓜。一旦它被摘下,羅齊爾就會立刻知道。她用這件精巧的武器來防止她的禁臠逃跑,並避免旁人褻瀆。真是一舉兩得。
“你必須讓羅齊爾相信你已經全心全意忠於她,否則為了更進一步控制你,她一定會去搜尋更多東西。你希望讓她察覺到艾達的存在嗎?”
微醺的感覺霎時退滅大半,她漸漸感到後怕:“但是你幫了我。”
“是。所以現在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艾德蒙將菸灰彈到地毯上,“我幫得了你一兩次,未必能一直幫你……而且,海厄辛絲,我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
“為什麼?”她問,“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答應幫我?”
他無言以對,沉默片刻後,艾德蒙說:“如果我說……是為了你,你會相信嗎?”
她的臉頰上仍掛著淚珠,她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出乎他意料地、緩緩點了點頭。
狂喜湧上心頭,接著被更大的無措和恐懼取代。在別的時候,也許他會藉機再一次剖白心意。可是現在,艾德蒙知道她已註定不會為他所得。
“我們必須聯合在一起。”他在心裡對自己所臆想過的金屋藏嬌、風花雪月告別,“只有騙過科妮莉亞,我們想守護的東西才能各自平安無虞。”
-現在-
“有的時候我很可憐我自己,布萊克。對於同一個人,我愛而不得,你陰差陽錯。可是在別人眼中,你成了那個深情款款的勝利者,而我只是橫刀奪愛的過街老鼠。憑什麼?就憑我遲來一步,就憑我的手段並不光明磊落嗎?”
“我很佩服你。”
“佩服什麼?”
“一個男人可以在得不到心愛的女人之後,還繼續守護她,”西里斯頓了頓,“以及她的血脈。長達七年,還冒著生命危險。”
“這又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良久,艾德蒙又補充,“其實到了最後,我也不是完全為了她。”
“也為了你自己嗎?”
“算是吧。”他心煩意亂地說,“羅齊爾這艘賊船,上了就下不來,為了避免越陷越深,我必須防著她,且留上那麼幾手。”
“羅齊爾是拿什麼來威脅你的?潘西嗎?”西里斯問,“她是不是在她手上?”
“對。”艾德蒙微微有些出神,“但不止於此。”
西里斯被他們這種欲言又止的舉動弄得來火,鑑於這是一對一的談話,他乾脆直接說了出來:“你們到底在遮遮掩掩什麼?”
“她對你提起過雷古勒斯嗎?”艾德蒙忽然問。
“我不關心他。”他給予同樣的回答。
“他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死氣沉沉,宛若行屍走肉。和你相似的地方在於,他也是因為失去了自己的愛人而備受打擊,只是這個打擊有些過於嚴重了。”
“她叫奧麗維婭是嗎,伯斯德的妹妹。”
“是的。那個曾經風光無二的伯斯德。他不肯淪為羅齊爾的走狗,因此現在只能和你的堂姐等人抱團取暖。”艾德蒙若有所思,“在通往權力頂峰的道路上,羅齊爾擊敗也犧牲了很多人。”
“我知道食死徒的內鬥一貫更隱秘也更殘酷,”西里斯告訴他,“不過我們只在意他們會不會在內部傾軋中搞垮自己。”
“以羅齊爾的性格,她不會容忍我們的背叛,一定會下死手報復。你們聲稱你們可以提供保護,可前不久魔法部不是險些被羅齊爾突破了防線嗎?你們想知道的是羅齊爾的命脈,而羅齊爾握有我們的命脈。其中利弊、風險,想必你心裡也很清楚。”艾德蒙向後靠在椅背上,“明天我希望能見到她,我需要與她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