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可憐的羊皮紙已經奄奄一息了,艾達。”西里斯苦笑,“你可以拿一張新的。”
“維森說的對,”艾達同情地看著他,“你就是不開竅。”
“維森?他又說我什麼壞話了?”
艾達鬼鬼祟祟地踮起腳示意西里斯靠近,然後湊在他耳邊小聲說:“你把復原好的畫拿給媽媽,她肯定會很感動的。”
他確實沒想到還有這一招。西里斯皺起眉頭:“這是維森跟你說的?”這孩子怎麼在往另一個恐怖的方向發展?
“是我從電影裡看的呀!他們都是這麼演的。”艾達唏噓不已,“哪個女孩能拒絕溫情牌呢?只要你能把媽媽感動,她肯定無條件願意跟你回家。”
西里斯嘆了一口氣:“你媽媽可沒以前那麼好說話了。”
“那你給她製造一個機會不就好了,給她一個臺階下嘛。”艾達揮動著羊皮紙,“機會就在你眼前。”
“好了,艾達,電影是電影,現實是現實。”西里斯揉揉她的腦袋,“你還是個小孩子,大人的事情你不懂。”說起來這都是他的錯,他幹嘛非要用複方湯劑那種蠢透了的方法呢?哪怕是隨便哪部肥皂劇裡的爛俗橋段,都比複方湯劑可靠吧!
“誰說我不懂啦?你可是她孩子的爸爸啊。”艾達用一種看傻瓜的眼光看著他,“只要你沒犯滔天大罪,你永遠是有機會的。”
天作之合
作為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雷古勒斯始終銘記自己“浪子回頭”的身份和“食死徒”的糟糕印象,他一直在魔法部裡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每天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走,絕不遲一分半秒,以免別人覺得他故意懶著想找機會刺探情報。
但是這一天,他一直東忙忙西摸摸,硬是拖拉到五點半。等周圍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雷古勒斯清清嗓子,走到西里斯面前:“我……”
“布萊克先生,”正在收東西準備走人的西里斯目不斜視,“有什麼話還是在工作時間說吧。”
你有毛病吧?雷古勒斯被嗆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他忍下罵人或掉頭就走的衝動:“我要跟你說海厄辛絲的事,愛聽不聽。”
“聽。”西里斯眼前一亮,立刻改口,“快說。”
談戀愛的人智商果然會降低。
“善變。”雷古勒斯嘀咕一句,從兜裡掏出約翰·懷特的死亡證明,“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約翰……我知道他是在工作時出了意外——”西里斯的話果然在他看見下面幾行字的時候卡在了喉嚨裡,“你從哪找來的?”
“我現在住的房子恰好就是懷特夫婦以前住的那間,我猜海厄辛絲應該早就把這房子賣給了魔法部吧?”雷古勒斯又把那本取名指南一併交給他,“我在書房一個鎖住的抽屜裡找到了它們,不知道是不是她們母女倆搬家時忘了帶走。反正……看你這樣子,你也不知道她爸爸是在檢查我們家金庫時身亡的吧?”
“她從來沒提過。”西里斯突然覺得有一絲微妙,所以海厄辛絲在認識他的時候到底是懷著什麼心情呢?雖然約翰的死完全不是布萊克家的錯,可是作為受害人的家屬,她或者她媽媽很容易就可以遷怒於金庫的主人。
“我猜她可能不知道,畢竟她爸爸去世時她才幾個月大。”雷古勒斯斜了哥哥一眼,“雖然我倆關係早就不鹹不淡的了,不過看在我的侄子侄女的份上,我決定幫你一把。這兩樣東西我交給你了,怎麼處理就看你的本事了。”
“這本取名指南我倒覺得還有點用,但是這個……”西里斯舉著懷特先生的死亡證明,“難道我要去跟她說‘海厄辛絲,其實你爸爸的死勉強算是我們家的責任’?”
“你已經自己決定離開布萊克家了,所以請別說是‘我們家’的責任。順便一提,我希望你能好心把格里莫廣場12號讓給我,畢竟你不喜歡那裡,而且我又沒地方住。”雷古勒斯冷嘲熱諷道,“你真是智商下降的厲害,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張死亡證明可以派上什麼用場嗎?”
西里斯決定先不計較他的嘲諷:“我確實看不出來。”
“讓我們先假設海厄辛絲對此不知情,如果她知道的話你也可以假裝她不知道。首先,你姓‘布萊克’,她姓‘懷特’;其次,她爸爸的死生拉硬扯可以和布萊克家扯上關係;最後,取名指南上的詩裡有兩句‘我不生也不死,什麼也不知道,看進光的中心,那一片沉寂’——據我亂猜這兩行字應該是她媽媽寫的——我們都知道布萊克也就是黑暗一般也會和死亡之類的東西扯上關係,而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