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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府上的女兒;不僅要恭順和婉、謹而知禮,理當也諳熟中饋才是。”

昭城郡主微一抬頭,便對上了老夫人一雙灰褐色的眼睛,裡頭嚴厲的鋒芒,讓她不禁身上微微一瑟抖,一種不好的預感攀上心頭。

老夫人又隨意說了兩句,才扶著侍女的手出了榮延院。

老夫人一走,昭城郡主望著晃動的珠簾,扶了珍珠的胳膊,坐到了外間,端了一盞溫茶,抿了一口,才道:“你去查查,近來誰在老夫人跟前咬了耳根子?”

老夫人平日裡待她一向溫和,今個這般反常,分明是敲打她需“恭順和婉、謹而知禮”

第8第

杜老婦人元氏一回嘉熙堂,便見到杜老爺在廊下喂著那隻毛色黑亮的八哥,玉白色的嘴正在啄著青綠色的蝗蟲,杜老爺開口道:“看過婉詞了?”

元氏應道:“看過了,開始結繭了,再養些日子便好了!”說著走過去坐在了廊下的躺椅上,悠悠地望著天,輕輕嘆氣。

杜老爺一邊逗著八哥,道:“你若實是不放心阿容,我們回去一趟便是!這京城看著繁華,住著還不如明月鎮上舒適,就說這蝗蟲,想逮一隻,還得去京郊。”

這不說還好,一說,元氏竟捂著臉哭了起來,哽咽道:“怎麼看,要是那邊知道了,她們娘倆還有命嗎?”

杜老爺放下了手中的鳥食罐子,輕輕地過去拍著老妻的背,道:“我已寫信讓林老兄幫忙多多看顧,想有他在,阿容和那孩子,不至於有恙。”

元氏拿著帕子擦了眼,道:“當初明月鎮上鄉人阿武傳話來說,阿容嫁給了一個秀才,夫妻兩人過得舉案齊眉,如膠似漆,只是那秀才是外鄉的,許是阿容要跟著他一道回鄉,這麼些年,我一封信也沒有收到,一直以為阿容果真跟著那秀才走了,何曾想,何曾想,那些人竟然這般折磨阿容!”

杜老爺聞聽此言,眼裡也起了一層悲涼,還是緩聲道:“當年阿武所說未必不屬實,不然阿容的孩子是誰的?阿容向來知禮,斷做不出越軌之事!”

說到這裡,元氏忽地抬頭看著杜老爺,欣然而有喜色地細聲道:“老爺,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我杜家的?”

杜老爺一怔,半晌道:“這些年大郎一直在北邊。”

元氏搖頭:“大郎的性子你不知道?廬州離京城在你我看來千里迢迢,可是在大郎看來,卻未必,咸寧元年,大郎回來過!”

杜老爺默然不語。

半晌道:“是與不是,你我見一面便知!”

元氏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紅著眼道:“是與不是,都是阿容的孩子,她在我跟前長大,我是當閨女養的!”

她若嫁人了,過得好與不好,是她自己的選擇,自個便是心疼,也不會這般難過,可是,他們把阿容逼瘋了啊!當年官家賜婚,他們心疼阿容,覺得在京中阿容的身份必定不受肅王府待見,他們只希望阿容留在小鎮上尋一個良人,和和美美地過一生。

這些年礙著郡主和肅王府,也不曾聯絡過阿容,哪曾想,他們杜家給足了肅王府臉面,肅王府的人還逼迫至此!

杜老爺微微沉吟道:“你切莫在郡主跟前露了口風,心裡便是有怨氣,也暫且忍著,大郎不是要回來了,也就這三五日的時間,且看看大郎回來怎麼說。”

元氏自來聽老爺的,此時雖心中惦記著阿容,到底不敢害了自家兒子,垂淚應下。

當初肅王府的郡主看中了大郎,她便不願意,他們至多隻能算鄉紳,哪能配得上王府,還是肅王爺的嫡女,再者,阿容和大郎一處長大,情份深厚,可是,一道賜婚的聖旨,杜家即便不願意高攀也得攀了。

***

林老相公接到京城的來信,已經是六月盛夏,杜太初託他幫忙照顧杜恆言母女,或不日會回明月鎮。

林老相公不置可否,若是能回來,也不會這麼些年不回來,杜老弟怕是有心也無力。

當年太后娘娘去世之前定下了金匱之盟,言明趙國皇位實行兄終弟及,太‘祖將皇位傳給了弟弟太宗,太宗理應傳給肅王,太宗卻對金匱之盟避之不提,直接將皇位傳給了其子三郎。然而太宗病來如山倒,去之太急,並未處理好肅王這一隱患。

官家這些年對肅王的容讓,也是無可奈何。

另有一封是林家二郎林巍的,說柴氏的事已經平息,請爹爹放心之類。

林老相公將信堪堪放進黃花梨喜鵲登梅仙鶴延年書櫃內壁的暗格裡頭,梁伯進來道:“相公,林二那邊說,神武巷子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