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正她是不信的,那小子過目不忘,能夠背不出來書?
呵呵!
到了第三日,杜恆言坐在廊下,連給娘穿針的勁兒都沒了,眼巴巴地看著大門,惹得她娘也跟著她看,花嬸子見到母女二人這般,笑道:“小娘子,我昨日回去問了我家良人,小衙內這兩日在查律法,那書十分厚,估計要看好些日子呢!”
“律法?”
這小子四歲就能看律法?他字認全了嗎?
被杜恆言質疑的某小郎君,在傍晚的時候,出現在了杜家院子內,軟聲軟調地道:“阿言,我還是沒有找到法子幫你搶回地!”
他不僅沒有找到,他連律典裡的許多字都不識得。
林承彥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真真讓杜恆言震驚了,這小子不會這幾日在家翻律典是為了幫她搶回地吧?
杜恆言忍著心頭的驚詫,軟聲問道:“慕俞,你為什麼這麼說?是林阿翁沒有法子嗎?”
林承彥搖頭,“阿翁說,自己想護著的人,自己要動腦子,不能靠別人!”
杜恆言值二十五歲“高齡”之際,直覺心窩上被人溫溫柔地捏了一下,笑道:“慕俞還小!”
杜恆言頭一回頗為認真地打量起慕俞來,這小娃兒若不長歪,長大了肯定會惹得一眾小娘子哭喊著要嫁。
誰知,林承彥一雙黑亮的眼睛望著阿言,點頭:“等我再大一點,我一定會護好阿言的!”
杜恆言:……
林承彥正在一表衷腸,莫嬸子家的花花提著個小罐子進來道:“阿言,我們去抓蟬呀!一個蟬衣一文錢呢!”
杜恆言心裡有點蠢蠢欲動,十個蟬衣就有十文錢,包子才兩文錢一個呢!看了看埋頭做繡活的小小娘,搖了搖頭,道:“娘看不見我,會著急的!”
正說著,外頭忽然傳來兩聲布穀鳥的叫聲,不過許是杜恆言耳朵有些敏銳,總覺得這叫聲有點奇怪,有點粗啞,像是成年男子的聲音,還帶著一股惆悵、牽掛。
杜氏手上一不小心被繡針刺了一下,一滴嫣紅色的血珠浮在指腹上。
一旁的林承彥望了望兩米半高的院牆,又望了望杜氏。
***
京城杜府裡頭正在一陣忙亂;昭城郡主趙萱兒看著滿臉水痘的女兒;在睡夢中也十分痛苦地扭著身子;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
侍女珍珠過來重新換了帕子給小娘子覆著額頭,又遞了一條新的娟帕給昭城郡主,勸慰道:“郡主,小娘子定會吉人天象的,剛才王府那邊來傳話說,將軍已經在返京的路上了,再有七八日,總該到了,您要多保重才是!”
聽到夫君將要回來,昭城郡主一雙淚眸如閃了星輝一般,一片晶亮。轉首看到□□的小女兒,咬牙道:“房氏發賣沒有?”
珍珠回道:“已經叫了牙人來,下午便能發賣了!”
房氏是杜婉詞先前的乳母,昭城郡主覺得她沒有照顧好女兒,是以要將她杖斃,只是房氏是杜老夫人採買的,珍珠勸主子莫打了杜老夫人的臉面,趙萱兒才忍了火氣,只將她發賣。
杜老夫人過來的時候,便看到兒媳圍著小妮子在哭,提醒道:“郡主,小兒發痘也是常有的,太醫說婉詞已經過了危險期,再照料幾日,等痘子消下去便好。”
見是老夫人過來,昭城郡主搵了淚,輕聲應“是”。
杜老夫人傾身看了下孫女的小臉,見她面上的痘子開始結繭,輕嘆道:“這些日子也難為你一直守在婉詞身旁,世間孃親莫不視兒女如骨中肉,便是我留在廬州的養女,也偶在夢中見上一面。”
昭城郡主陪笑道:“母親若是想念這位義妹,不若息婦派人去廬州將人請來與母親團圓?”
杜老夫人嘆道:“何勞郡主動手,我和老爺準備待硯兒回來後,過個一兩年回去頤養天年。”
昭城郡主上前一步,誠惶誠恐道:“可是息婦哪裡怠慢了母親和父親?還請父親和母親待夫君回來再從長計議。”
杜老夫人擺手道:“郡主不必多慮,郡主將我二老伺候的十分妥帖,我剛聽硯兒快回來了,家裡該收拾的還是要收拾一下,免得硯兒看了不喜。”
末一句,卻是微微提了聲調的。
一旁的珍珠心裡頭一咯噔,老夫人這話,是在敲打郡主?府裡一向是郡主的陪嫁於媽媽在打點,老夫人也是知道的,怎麼這回要郡主收拾?
只聽老夫人又道:“郡主閒來理應將心思往中饋上放一放;日後婉詞還需你手把手教導;她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