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地看了杜恆言一眼,似是在拿她與什麼人作比較。
關山芫接過杜恆言遞過來的珠釵的時候,眼神有些幽暗,真的和壽陽郡主送她的南珠是一樣的,只不過,杜恆言送的這上頭的珠子依舊比壽陽郡主給她的大,笑著謝道:“謝謝嫂子,芫兒很喜歡!”
杜恆言道:“妹妹喜歡便好!”
關山芫忙又道:“這上頭的珠子比壽陽郡主送我的南珠還大,嫂子這個也是宮中貴人賞的嗎?”說著不由看向了杜恆言發上的紅翡翠滴珠簪子。
杜恆言有一剎那好像覺得關山芫的態度為何轉變了,笑道:“是的,楊淑儀娘子賞的,妹妹若是喜歡,我那還有一些。”
關山芫正要再說,一旁的林梅有些不耐地道:“芫兒,小嫂子剛來,你別嚇著人家了,府裡什麼沒有,要你在這兒這般眼皮子淺!”
關山芫頓時眼裡汪了淚,有些委屈地看著她娘。
杜恆言好像聽見老爺子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林梅也不管小女兒,見這個侄媳婦似乎並沒有責怪女兒昨個在新房裡不知禮數,想著,即便她的孃親真是那地界兒出來的,只要她對慕俞好便成,這般想著,便平聲靜氣地對杜恆言道:“你別理她,改明兒有時間去靖國公府玩!”
說完,卻是不打一聲招呼地起身走了,留下身後的夫君靖國公世子尷尬地和老丈人告辭。
上首的林老爺子微微嘆了一聲道:“去吧,她就這個脾氣,樸松你多擔待著點。”
杜恆言直覺發現,這個姑太太似乎和老爺子有陳年舊怨?
第90第
二房中午也沒用下來留飯; 倒是要走的時候,林老爺子發話道:“自來沒有兒子在,老子跟著孫兒過的道理; 以前慕俞沒有成家; 我是不放心他,眼下既是已經娶妻了; 我便依舊搬回老宅子住吧!”
王氏眼皮一跳,輕輕地用手肘搗了林巍一下; 林巍卻早已面紅耳赤; 跪了下來; 紅著眼道:“是兒子不孝,這些年沒有盡孝爹爹跟前。”林巍多年來一直活在長兄的陰影下,長兄去世後; 他一心想讓爹爹知道,林家還有一個兒子,是他林巍,卻不想事事弄巧成拙; 林家在京中竟漸漸淪為一個破落戶,直到慕俞和爹爹回京。
昨個,他見到了多年苦求不得見的楚王; 見到了至今未見過的太子殿下,還有那幾箱子的賞賜,一時大大地懊悔,沒有讓慕俞在林府本家裡辦婚事; 若是這般,說出去便是他林家得了殿下恩寵,現在只怕提起慕俞,都會提烏桕巷子的林家小郎君。
這般說起來,好像是他虧待了侄兒,霸佔了林家一般,眼下爹爹願意回去,真是再好不過的。
一旁的林徹見爹爹言語激動,也跟著跪下來道:“孫兒多年沒有見阿翁,希望阿翁能搬回家去住。”
林姝也隨著兄長跪下,王氏捏緊了手中的絹帕,跪在了夫君身後,“是兒息不孝。”
杜恆言冷眼看著,她對二房實在沒有什麼好的觀感,不過這兩個孩子還不錯,若是有阿翁過去教導,稍微雕琢一下,日後未必不是慕俞的助力,她猜,阿翁大概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二房再不好,也是林家的子孫。
慕俞知道這麼些年,阿翁已經對二叔失望之極了,特別是二叔試圖逼迫他娶薛家女兒之後,此時上前兩步跪在了二叔身旁,“阿翁,可是孫兒有哪處讓您不高興了,孫兒和您相依為命多年,實在不喜歡早上起來不能去給您問安的日子。”
慕俞說的俏皮,林老相公眼裡卻泛了淚花,他這兩年來,越老,心越軟了,閉目擺手道:“你們都別爭了,慕俞,阿翁不能陪你一輩子啊,你有你的路要走。”他要在最後的時光裡,幫孫兒清理好身邊這些小障礙。
王氏在慕俞跪下來的時候,眼裡泛了一點光彩,此時見老爺子沒有被慕俞勸住,不由暗罵這小子沒用。心裡的不安又蔓延上來,她們兩口子當家做主多年,這一回老爺子回去,怕是,又得處處受制肘。
正說著梁伯從院子裡過來稟道:“相公,已經準備妥當了。”慕俞大婚,林老相公讓人將梁伯和花嬸子送進了京城。
杜恆言不妨老爺子在他們新婚第二日便走了,且東西一早便讓梁伯收拾好了,小夫妻兩個眼看著梁伯指揮著林二幾人將東西抬上馬車。
五月初的太陽溫溫柔柔的,照在人的身上十分暖和,帶著晚春的一點光暈。林老相公望了眼院內生機勃勃的新綠的枝葉和初開的月季花,林老相公站在院子中,整個人好像都如這植物般活泛了起來,擺手讓慕俞和恆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