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話說,自顧帶著紫依和叨叨地說著各種藥丸的阿寶往外頭去。
二人望著杜恆言的背影漸漸遠了,林承彥才道:“子瞻兄,剛才殿下與我說了你騎馬闖郡主府的事,肅王府此番定不會罷休,我與殿下商議,準備以國子監學生的名義聯名上書肅王府霸凌街市,強搶民女。”
張憲道:“眼下丹國的使臣尚在,此事不宜鬧大,不然引起丹國人的注意,予阿言又是一樁麻煩。”
林承彥今日一急,竟將耶律蒙德給忘了。
***
杜恆言的病在五日後才痊癒,她這五日一直待在家中。可是這五日杜家上上下下都沒閒著。
杜家阿翁好像受此事的刺激,身子反而好了,杜恆言回來那一晚,一家人加上西邊的慕俞,一起圍著長條柏木桌子用了晚飯。
杜太初宣佈他們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因為呈硯進了牢房,自家的日子便不過了。
他從趙萱兒吩咐僕人來擄人的事件中,深刻地體察到,他的孫兒和孫女已經不是當初得以靠在杜府的門楣下享受餘蔭的貴女和小郎君了。
杜太初第二日便去拜訪了李御丞。
後頭幾日的朝堂上,一直十分熱鬧,申國公、楚王、沈伯爺都上摺子言肅王府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
肅王爺怒斥他們無中生有,狀告張樞相教子不嚴,平白無故攔截肅王府的馬車,鞭打肅王府的下人。
官家半眯著眼,看著他們鬧,看到穩當當地站在角落裡的李御丞,不由還奇異了一下,這一位今個怎地成了鋸嘴葫蘆。
起了興致,點名道:“李愛卿可有本奏?”
李御丞邁出一步出列,從袖中掏出一本奏摺,恭聲道:“臣有本啟奏。”
官家往龍椅上一靠,無可無不可地道:“准奏!”
“昭城郡主身為杜家婦,卻不秉持相夫教子、寬厚持家的訓誡,九年前仗勢謀害杜呈硯留在廬州的義妹,致其生前生活困頓,後死因不明。此番乘杜家勢微,欺凌杜家其他妾室所出子女,拋棄杜家老幼,獨居高宅。其行跡實不堪為皇家表率,臣請奏,革除昭城郡主郡主的封號,收回封地。”
李御丞一說完,肅王爺簡直石化在當場,他以為李御丞這老小子至多說他肅王府幾句仗勢欺人,竟然竟火頭移到了萱兒身上,萱兒可是太子妃娘娘的母親,他說萱兒不堪為皇家表率,眼下之意豈不是婉婉亦不堪為皇家表率。
肅王當即朗聲稟道:“陛下,李御丞信口雌黃,汙衊我兒,其心可誅!”
官家原正半眯著眼睛,看著底下鬧,被肅王爺洪鐘一般的聲音炸的猛然一驚,坐直了身子,往下頭覷了一眼,緩聲道:“李御丞,你所奏可屬實?昭城郡主可是太子妃的孃親,你若有半句虛言,頸上的烏紗帽可戴穩了?”
李御丞跪下道:“臣所奏句句屬實,請陛下明鑑!”
官家招了楚王道:“既是如此,此事事關太子妃的孃親,王弟你去查辦。”
肅王一急,十分強硬地道:“陛下,此事純屬虛構,無需浪費人力去查探。”
官家見他的眼前氣得瞪圓乎了,揮手道:“王叔莫急,這謠言既然鬧到李愛卿跟前,想來在京中也早傳開了,不若讓楚王好好查探一番,好還昭城一個公道,王叔放心便是!”
太子適時地出來道:“兒臣請求督查。”
官家看了他一眼,見他面上十分平靜,微微沉吟,道:“準!”
肅王爺正要再開口,一旁的李公公觀陛下的神色,尖著嗓子唱道:“退朝!”
肅王爺猶不甘心,“陛下!”
官家卻是恍若未聞地匆匆走了。
肅王爺對著太子道:“殿下此番又是何意,難道是對婉婉這個太子妃不滿意?”
太子忙誠惶誠恐地道:“肅王何處此言,有人汙衊太子妃的孃親,本殿下自是該站出來找出真相,以還太子妃和肅王府一個公道。”
見肅王爺面上猶有鬱色,太子搖頭道:“您老人家有所不知,為了讓婉婉高興,我可在父皇跟前求了好些天,才磨得父皇答應放了杜將軍出來!”
說道這裡,太子壓低了聲音道:“太子妃從杜將軍府出,由雙親送出門,不是更能堵住這些人的嘴!”
肅王爺望著太子笑吟吟的一雙眼睛,心上竟有些發寒。
第58第
杜呈硯出來的訊息送到烏桕巷子的時候; 杜太初和元氏剛經了趙萱兒如此決絕的打擊,再不想兒子竟然這時候便能出來,一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