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見我老實許多,就繼續給我穿衣服,衣衫被他扯過一遍,衣帶也斷了,現在不好系,他比剛有還著急,彷彿放任我不穿衣服是在自己放養了一頭老虎似地,這一著急,他耐心全失——就又把衣衫扯了一遍。
我身上的衣衫,越穿越少。
看著他著急的樣子,我就更加悲從中來,忍不住的重新開始抽搭。
決戰眼見我的哭聲死成復燃,終於徹底失控了,他把棉披掀開,一把擄過我,緊緊按在懷裡,咬牙切齒的說:“現在好了,抱吧,別哭了。”
我抱住他,照舊抽泣。
我們之間隔著的,只有我的肚兜和他身上的單衫。
決戰僵著,我知道他在忍。
可是,誰叫他迂腐?他活該。
靠的這麼近,我心裡滿足了不少,也忘記了以後要離開他的悲痛,只是為自己能在他懷裡躺著而高興。
過了好久,我安靜下來了,決戰還是那樣一動不動的僵著,他的聲音裡帶著怒氣:“哭夠了?”
我在他胸前蹭了蹭,前面流的眼淚都淌進了他的心口上。
決戰恨恨的說:“等到成婚,我——”
他沒說完,但是我聽到他咬牙。
過了好一陣子,決戰似乎放鬆了許多,他抬手,拿著我的髮絲往我臉頰上蹭,我抬手拂,決戰躲開,我不動了,他再重新過來蹭。
如此迴圈往復,不知道多少遍,我喊:“很癢!”
決戰頓時解了恨,臉色也變好了。
我重新把頭靠在他懷裡。
決戰抱得我緊了些,他低聲呢喃:
“帶著你在寺廟裡時,接到一個訊息。”
我問:“什麼訊息?”
決戰沉默片刻,聲音波瀾不驚:“絕望的訊息。”
“嗯?”我仰頭望他。
決戰盯著我仔細看了一會兒,笑了:“現在看來,還有些希望。”
我放心了:“那就好。”
他似乎是在安慰自己:“總會好的。”
我哼了一聲:“嗯。”
決戰似乎很滿意,抓著我的手,反覆捏。
“你聽見了嗎?”我側了側耳,“外面有好大的風聲。”
決戰又上火:“你一哭,我還能聽到什麼?”
我愣住了。
他說,你一哭,我還能聽到什麼。
我沉默許久,問:“我的哭聲很吵人嗎?”
“不是吵。”
此刻,我依偎在他懷裡,房中風火搖曳,我們閒話,如同真的夫妻。
“那是什麼?”
決戰不回答。
我追問:“那是為什麼?”
他說:“不知道。”
我嘆了口氣:“那日後可怎麼辦。”
決戰聽了,笑了一聲,他低頭望著我:“日後你怕是沒有什麼機會哭——成婚以後,你還敢這樣鬧騰?””
我在棉被下踢他一腳。
決戰抱的我緊了一些。
我嘆氣,不是為了你日後該拿我怎麼辦。決戰。
你聽不得哭聲,若在將來,你的妻子為你生了兒女,孩子哭了,你可怎麼辦?
也會手足無措嗎?也會氣急敗壞嗎?
你做了父親,會寵愛自己的孩子無法無天嗎。
那個時候世上已經沒有我。叫你心急慌張的哭聲裡,獨獨沒有我的。
心裡為日後擔憂難過,臉上卻只能裝出平靜的神色。我這輩子不做戲子,也著實可惜。
這樣相擁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決戰摟的都累了,他抱人的架勢像是看管犯人,死死扣著。
我說:“餓了。我想吃飯。”
決戰興許是困,閉著眼,聲音有些疲憊:“不準吃。”
我商量:“你繼續睡,我悄悄的起來吃。”
說著,我就要掙開他,決戰說:“不準動。”
“我餓了呀。”
“忍著。”
“我餓的難受。”
“忍著。”
“你心疼糧食?”
“是。”
我無話可說了。
決戰高興的說:“明明近在眼前卻吃不著,就是這樣的。你也跟著好好體會一番。”
我有氣無力的問:“什麼近在眼前?我連個飯的影子都見不到!”
決戰幸災樂禍:“哦。忘了告訴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