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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一心求死,當然是怎麼能叫她生氣就怎麼來。我笑著,仰起臉來望著她:“那可不大好。我其實就是耍耍你,誰規定了答應了就要實現的?”

司徒慕聽了,當即抬起手來甩在我臉上。她尖利的指甲刮在我臉頰上,劃出了血,半邊臉都火辣辣的發麻,倒沒有疼。

是緩了一緩,我才覺出疼來。臉發燙,多半是腫了。

那一巴掌,算是拉開了我被打的序幕。

現在,我已經比原先昏迷的時間少了很多,昏著昏著,就被涼水潑醒了。這裡的涼水是很有講究的,都先是一桶熱水抬進來,然後侍衛就當著我的面,慢慢的把鹽巴或者辣椒末倒在裡面,倒上之後,不用,放著。等到我昏迷了再用。我醒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看到一個空了的木桶,裡面的水都已經被潑到了我的身上;第二件事就是看著他們再弄一個放滿了水的木桶進來。

不管是鹽水,還是辣椒水,澆到留著血的傷口上,我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有時候我疼的抽。搐,卻沒有辦法昏迷。

原來,決戰就是這麼折磨人的。

因為損派武功,先前我都是白天昏迷,夜裡醒來。現在醒的很沒有規律,地牢裡又終日昏暗,我就不大能弄明白時間。司徒慕已經不出現了,我估摸著,她是跟決戰忙去了。每天負責審問我的侍衛都是正常人,他們是在白天醒著的,可是我不正常,我是在夜裡醒。他們來的時候,從來都得用備好的水潑我一陣子才能把我叫起來。這些人都不知道我練了損派功夫,白天裡,即使不動我一根汗毛,只要叫我醒著,心口疼就夠我受的了。他們打我留下的外傷,其實抵不過心口的疼痛。

司徒慕給我的那張紙,我始終也沒往上面寫下一個人名。如此沒有成果,可能侍衛們也難以對主子覆命,就只有找更重的刑罰通我逼待。開始的時候,還是鞭打之類。

沒過兩天,我打量自已時,已經不大敢辨認。皮開揉綻,渾身是血。再過了幾天,那些刑具我就不認識了,只知道自己很疼。快挨不住。

我就是在被他們毒打的時候,一遍遍回想起跟哥哥在一起時的情形。

我對他說的每一個字,我看他的每一眼,在疼痛裡,那麼清晰。我一點都沒有忘記。我疼一些也好,我難過,就等於為他報仇。很多時候,我心口疼,就要昏迷了,自己知道,睡過去就能解脫,卻還死死撐著。只要想到他是為我而死,我就忍不住的要運內力,把一輩子裡僅能出的那一招對著牆壁或者是空空蕩蕩的地牢出手,然後我就能順利的心脈盡斷。

可是,我根本用不了力。現在,他們不用給我喝任何的藥,我也己經不能用內力了。我唯一能做到的一件事,就是睜開眼。其餘的,都不行。手和腳都不像是自己的,可手腳上的疼痛卻還是要施加在我身上。

每一次昏迷之前,我疼的都要死了。心想著,這可能就是最後一次昏迷,再不會醒來了。但是,總還是有下一次。

算起來,我認識哥哥的時間是很短的。只有幾個月。在這幾個月裡,我與他說話或者相處的時間就更是短。他是暗衛,都是在我需要的時候才現身。很多時候,好像我生活里根本沒有這個人。

可是現在,還能讓我記起來的人,就只有他。還能讓我回想起的事,也只有根他相處的時候發生的事。很多時候,我迷迷糊糊的,想上很久,都記不起來自已是誰,認識誰,發生了什麼,可是就記得他。這很奇怪。

我心想,難道是因為哥哥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

在昏黃的燈火裡,他身著黑衣,腰間掛著銀白的劍,坐在我的床榻前,如同守著自己親生的妹妹入睡,一隻手按在劍柄上,彷彿隨時準備著保護她。

為什麼要保護她呢?

就是為了保護她,才害死了你。

我睡著的時候還要被這樣吊著,手腕和腳踝都被磨的爛了,腰間被鐵鏈勒的沒有什麼知覺,只是不能動,每動一下就被牽的四處疼痛。身上佈滿各式各樣的刑具留下的痕跡,但是我自己認識的只有鞭子和烙鐵。他們也有心情好的時候,願意費些事,就把我放開再動手,因為我是被貼牆鎖著的,開始的時候整個後背都沒有受傷,到了被放開之後,連一塊後背也沒保住,有時候昏沉得厲害,忽然自已疼醒了,就知道道後背的傷口碰到了牆壁。叫我苦惱的,並不是受傷,而是每次受傷的時間,都過的格外緩慢。

時間久了,我可能是被打出了內傷,因為,我終於感覺到,心口的疼痛竟然不算什麼了。手臂上揹人用長刀慢慢勾出的那道口子多半是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