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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是來報仇的。我賭上自已的命,只是希望他會為此後悔。

可是,如果他從不曾對我動情,他不在乎我的死,就像漫不經心的殺了其餘所有的顧家人一樣殺了我,然後終於放心的去做他的主上,我送上門來死又算怎麼回事?

我執意來報仇,除了恨,除了那些人命,還有另一個原因。

一個我自己的原因。

我想知道一個答案。我想知道他曾經,是不是真的愛過我。他殺我的家人的時候,有沒有對我感到愧疚,他會不會覺得難以面對我。我想在自己死之前,問問他。

現在,不用問了。我知道那個答案了。

他直接叫她來見我。這是在告訴我,他跟她是一起的,我是他們的敵人。他愛戀她,為了她踢開我和顧家。

我想起賠上那麼多人命把我救出去的安準,瞞著家人藏著我護著我的周誓中,陪我北上,連睡著時都端坐在我床榻邊的哥哥。

顧青衣當真混蛋極了。

… … … … … … … … … -一-… -一-… -一-… … … … … … … … … … … … -一--一下章預告

下章預告:疼到希望自己解脫。疼到希望自己死去。

我不說話,司徒慕也不生氣,她在外的名聲不大好,但是現在,在我看來, 她的脾氣不是那麼差。

司徒慕在我面前緩緩走動,我聞到她身上散發出淡淡香粉的氣息,與這個混雜著黴味和陰溼的地牢格格不入。她的唇邊嘴角帶著一抹極其淺淡的笑意,彷彿我是她的某個賓客,既疏離又客氣,聲音也不高不低,恰好叫我聽的清楚:“主上俗務纏身,所以只好我來問顧小姐幾件事。”

主上俗務纏身。

曾揹著我在漫山遍野裡閒遊的人,現在忙到無暇見我。

一時間,我好像被人刺傷了雙眼,簡直找不到勇氣再抬頭看對面的司徒慕。

她是他愛戀的人,我,我又能算是什麼?

我不能動,被鐵鎖固定在牆上,喉嚨彷彿被什麼堵住了,我深吸一口氣,答 “你問吧。我儘量答。”

她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語氣也和緩:“很好。”

司徒慕笑時,聲音低沉,如果不計別的原因,這笑聲很叫人賞心悅目。

她說話時慢條斯理:“救出您的人,救了您之後,藏著您的人,您曾經都住過那些客棧,被哪些人收容,被哪些人保護,這些,都請您一字不落的交待清楚。”

這話說的釣倒是客氣,一句一個“您”。

她說著,便從手下那裡接過一張紙來,放在離著我不遠的桌子上,藉著地牢上面投下來的一縷光,我望見她纖細的手指。桌上已經擺好了筆墨,彷彿她篤定了我會招。

我已然料到,倘若某一天被他抓到,決戰定然會問清楚保護過我的人,然後去挨個剷除。不留後患,是他一貫的作風。司徒慕叫我交待的這些事,倒完全像是出自決戰之手,我不意外。

我做出為難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如果我都交代了,接下來會如何?”

司徒某微微抬了抬頭,目光流轉間透出光芒,她答:“那就要由主上決定了。” 她停頓了一瞬,彷彿在思索什麼,臉上陡然笑開,如同花朵綻放,地牢裡安靜異常,她的笑聲也顯得格外清晰:“不過,如果顧小姐求我的話,我興許可以在他面前說幾句情,多半,那些人就能留個全屍了。至於顧小姐,自然也可以順利的與地下的父母團聚。”

我剛才居然還覺得她脾氣好?

還有,我什麼時候淪落到非得靠著她對決戰說情的地步了?

“如果我不交待呢?你們主上預備怎麼處理我?”

“沒有如果,”她傾身上前,仔細望著我的臉,輕而脆的聲音裡含著冷意:“顧小姐很快就會知道的。”司徒慕慢慢坐下,周圍靜下來,她思索良久,皺著眉說:“如果非得有個如果的話,處理你的,恐怕也不是主上。我說了,他俗務纏身。”

我慢慢的笑話她這一番話的意思。

無外,那意思就是,決戰會叫她殺了我。

說實話,落到決戰手裡,我只知道有一種前途,那就是死。現在的形勢,跟他對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我能不能再見他一面都不一定。練上三個月的損派功夫,毀了自己,我終究還是不能實現願望。

我想了想,接著問她:“我想知道,跟我一同來的人,他們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