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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卻說,寄居在霍家的這幾年,紀鳶姐弟低調安靜,除了偶爾在尹氏的洗垣院走動,這麼多年來,基本可以算作是足不出戶,安靜的彷彿不存在一樣。

因為,在五年前,那個深冬的午後,紀鳶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以她們的身份,想要在這樣一座權爵勳貴的府門中謀生,安安生生、本本分分、小心謹慎,少聽、少看、少做,少說或許才是她們的生存之道。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在這座庭院深深的宅院中,何處是忌諱,何處是危險,何處是你永遠也碰都不能觸碰的禁忌,哪怕是一個看起來荒無人煙的荒廢竹林。

***

三四月的天,已漸漸回暖,儘管早起時節還隱隱有些寒氣,但是到了晌午十分,太陽昇起,普照大地,即便是身居府宅之中,也早已感受到了春的氣息。

卻說這日一大早天還沒亮,鴻哥兒便早起上學堂去了。

紀鳶睡著還沒起來,其實已經醒了,但是寢榻上香軟舒服,被子不薄不厚,卷著滾落到最裡側,睡個回籠覺是整個冬春日裡最為舒服愜意的事情。

自鴻哥兒上了學堂後,紀鳶肩上的但子總算是鬆懈下來了,她小老師的任務總算是到頭了。

而竹奚小築內清閒,又鎮日閒來無事,無論春夏秋冬,紀鳶總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補眠,尤其是這人間三四月天,天氣不冷不熱,屋子裡不幹不燥,紀鳶總能睡到自然醒。

正睡得迷迷糊糊間,只忽而聽到屋子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響,紀鳶稍稍掀開眼角一條縫隙,就隱隱約約瞧見到外頭次間抱夏領著菱兒、春桃兩個正在翻箱倒櫃,打點她的行裝。

只見幾人輕手輕腳的抬了一個小木箱子出來,從櫃子裡將紀鳶的繡花鞋取出來包好,又令挑揀了三四套衣裳,邊挑還邊壓低了聲兒在討論著。

只見菱兒挑眉說著:“姑娘滿箱子的衣裳都素雅得不行,往日裡在院子裡穿著便也不打緊,此番,好不容易出一回府,便是無論如何也總該挑撿兩身鮮亮些的,總該不能負了姑娘那副絕美的容顏吧?”

春桃聞言,只跟著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道道:“三姑娘身子長得快,去年那身淡紫色的半開紫薇花刺繡襖兒穿不下了,送給咱們姑娘,穿在咱們姑娘身上,便是連三姑娘瞧了都挪不開眼了,結果沒想到氣人的是,那三姑娘竟硬生生將那件襖兒給從咱們姑娘身上扒了下來,說她後悔了,那身衣裳她還得繼續留著,又重新換了一身藕粉色牡丹提花暗紋褙子,結果姑娘又換上了,你是沒瞧見,三姑娘當即便黑了臉,覺得咱們姑娘穿著比她好看,竟然氣急敗壞的將所有衣裳都令人給重新送了回去,嘖嘖嘖,那三姑娘真真是太過分了,哼,就咱們姑娘人好老實,硬生生被人欺負成這副模樣…”

***

“瞎說些什麼,這話若是被姑娘聽見了去,看打不打你的嘴。”

抱夏端了一應洗漱用具進來,恰逢聽到菱兒跟春桃這翻抱怨,當即蹙了蹙眉道:“咱們姑娘跟三姑娘關係好著呢,三姑娘就是那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隔了幾日,不還是都給咱們姑娘送來了麼,東西是人家三姑娘的,送給咱們姑娘,是三姑娘的情,便是不送,亦是人家的權利,可別胡亂瞎說,回頭給姑娘招了黑,惹得兩位主子生了嫌隙,看你如何承擔得起…”

春桃聞言,頓時哭喪著臉道:“抱夏姐姐,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本意是想誇姑娘好看來著,所以舉了這個事例,結果也不知怎地,說著說著,便跑偏了題,我絕對沒有貶低三姑娘的意思,我跟菱兒姐姐其實都挺喜歡三姑娘的,我…我只是想說…想說咱們姑娘生得美而已,你可千萬別跟姑娘說啊…”

菱兒見春桃如此嘴笨,只拼命捂嘴忍笑,笑的雙肩亂顫了起來。

抱夏險些被春桃給蠢哭,只見嘴角微抽,一時半兒,竟然無言以對。

幾人正說著,紀鳶稍稍掀了被子,伸手在錦被裡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抱夏聽了動靜,不由瞪了菱兒跟春桃二人一眼,低聲喝斥道:“瞧,將姑娘給吵醒了罷!”

說罷,用眼神警告二人一番,後者紛紛噤聲不敢造次。

下一瞬,抱夏趕緊上前打簾,菱兒、春桃一人端著銀盆,一人捧著衣裳紛紛上前伺候著。

***

抱夏擰乾了帕子伺候紀鳶擦臉,紀鳶雙眼還有些許迷瞪,雙眼還沒完全睜開,臉上便已經露出了笑,道:“這一大早的,你們在吵吵些什麼?”

春桃聞言,只一臉心虛的低下了頭。

抱夏道:“咱們幾個在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