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兩個的,都喜歡的挪不開眼了,來,別站著,坐著吃茶…”
甄芙兒只笑著看了紀鳶幾眼,目光在紀鳶頭上的金簪上停了停,目光微微閃了閃,只有些奇怪道:“咦,紀家表妹頭上這支簪子好生別緻。”
紀鳶有些詫異,伸手往簪子上摸了摸,正要說話,外頭有人稟報著,說二姑娘來了。
這屋子裡的每一個人來了,霍元昭都一臉歡天喜地的出去迎接了,唯有聽到這二姑娘來了,她只一臉老大不高興的癟了癟嘴。
霍元嫆見了,輕輕地喝斥了一聲:“三妹妹。”
霍元昭這才不情不願的去了,沒一會兒,兩人並肩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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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這霍元芷穿了一襲淺粉細花襖兒,下著淡粉色凌羅裙,頭上插著三兩隻金釵,生了一張瓜子臉面,下巴略尖,面板白皙似雪,柳目秀眉,雙眼彎彎似時刻帶著笑意,但舉止柔分外弱惹人憐。
其實在紀鳶眼中,覺得單瞧她五官生得並不算十分出眾,但湊到一起,又加上她會裝扮,第一眼便覺得十分好看。
這是紀鳶第二次瞧見,再看,便覺得單看容貌,表姑娘上乘,大姑娘其次。
至於這二姑娘,其實是比不過霍元昭的,但勝在她的衣品,勝在舉止投足間那種柔弱無骨的韻味,輕而易舉便能抓住人的眼球。
霍元芷一進來後,便將披在身上的袍子脫了交由了身邊的丫鬟,只衝大家夥兒言笑晏晏道:“原來各位姐姐妹妹們都已經來了,瞧著我倒成了最後一個了…”
霍元昭聞言,只冷笑道:“知道便好,遲了便遲了,這裡又不是祖母或者太太屋子,用不著如此裝模作樣…”
霍元昭字字帶刺,霍元芷卻也不惱,只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輕啜了口茶,隨即又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柔聲道:“瞧妹妹這話說的,今兒個妹妹喬遷,我是特意過來祝賀的,又不是前來砸場子的,妹妹這一大早的,至於生這麼大的火氣麼?”
霍元昭聞言,只冷哼了一聲,只覺得這霍元芷就跟一團棉花似的,一拳打過去,啥也打不著。
往日裡她們兩個吵嘴,十回裡有七回定是自己落了下乘,又想到今兒個心情本是極為高興的,犯不著跟這人較勁兒敗了自個的心情。
說罷,便也懶得搭理她,招呼大家夥兒飲完茶吃完點心後,便興沖沖的領著大家夥兒去逛她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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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的時候,紀鳶落後兩步,霍元芷經過紀鳶身旁時隨意瞟了她兩眼,正欲收回目光時忽而又見她定睛一瞧,只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紀鳶,最終將視線落到了紀鳶頭上,目光陡然銳利道:“這支簪子怎會在你頭上?”
紀鳶聞言,只微微瞪大了雙眼,做一臉眯瞪狀。
這是今兒個第二個人注意到她頭頂上這支簪子呢,先是甄芙兒,後是這霍元芷。
紀鳶不知其中的緣故,並不好胡言亂語。
只下意識的身後往簪子上摸了摸,一臉迷迷糊糊的問著:“這簪子…有何…有何不妥麼?”
兩人之間的對話被前頭幾人聽到了,大家紛紛停了下來,正說著,霍元昭走了過來,挽著紀鳶的手衝霍元芷道:“這簪子是我送給紀鳶的,二姐姐,有何不妥麼?”
霍元芷只盯著霍元昭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這簪子是我送給你的,你竟然將我送的東西轉送給別人?”
霍元昭只笑的齜牙咧嘴道:“送給我了,便是我的東西了,我愛送誰便送誰,你管得著麼?”
霍元芷聞言只微微眯起了眼。
紀鳶一度以為這柔柔弱弱的二姑娘怕是要動怒了。
然而下一瞬,只見那霍元芷忽而勾唇一笑,瞬間將眼中惱意給收斂個一乾二淨,只笑盈盈的衝霍元昭道:“也對,這簪子落在了三妹妹手裡,就好比鮮花落在了牛糞堆裡,如此瞧來,三妹妹還是有些個自知之明的,這簪子戴在了紀家表妹頭上,才算是真真尋到了配得上她的主人。”
霍元芷聲音初聽只覺得溫溫吞吞,柔柔婉婉,然細聽之下又帶著些許陰陽怪氣。
紀鳶聽了心中咯噔一聲。
果然,下一瞬,只見那霍元昭氣得差點兒要憋出了內傷,然那霍元芷只拎著帕子,施施然的往前走了。
留下霍元昭有氣沒處撒,扭頭瞧見紀鳶,見那簪子上的蝶兒忽閃忽閃的煽動的兩隻小翅膀,襯托得紀鳶整個人都嬌憨靈動,無比惹眼。
霍元昭登時心下止不住有些失衡,抓著紀鳶的手腕子的手陣陣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