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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面上有光的很呢,你說是不是?”

我徐徐撩眼看過去,嘴上還帶著笑意。美婦亦是毫無避諱的直視過來,嘴角不斷上揚,儼然勝利者的姿態:“這麼多年都不見你與父親和姨母姐妹兄弟親近,這一門親事,你父親如何不替你思量呢?”

作女人當做這種,不管如何顛倒是非的話都能說得理直氣壯,甚至是恩賜有加。想來她的母親才是這將軍府的女主人,可曾幾時,這華家的將軍府有母親站出來說話的份?

正室原配又能如何?當年無名無勢的小跟班娶了太守之女做妻,那是高攀,那是攀附名和利的附屬。

如今,小跟班變大將軍,太守之女實在是登不得檯面了,太傅之女才是般配。看來他還是念著當初外祖父的知遇之恩,即便是並不喜愛母親卻也讓她安然坐在如有似無的位置上,枯渡終生 。

其他三人竊竊私語,見那女人這麼說了,不禁都跟著附和起來。

而那個風光無限的二孃,儼然已經成為這個家名副其實的女主人。誰人不服?誰人不敬?名分從來不是別人給的,那是自己爭來了。

我噙笑不語,原以為只是不愛,不愛便不愛,權當父女緣分早盡,強求不來。可如今看來,豈止只是不愛而已?儼然已成遺棄了吧,只管為著自己升官發財,哪管女兒生死存亡。

我看向坐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那是我的母親,一生都隱忍剋制的一個女人。原是生得絕代風華,傾國傾城,如今也只剩風霜盡染,徒留一臉的滄桑苦澀,已然模糊了那些年華,更多的是一份安靜和幽怨,眉宇間總是有著若有似無的淡淡愁緒。

我總是極其不喜她臉上的情緒,看見她如此,便似看見我與哥哥那一路走來的迂迴艱辛。

所以我與她不同,我從不蹙眉,我喜歡笑。笑的喜悅,笑的悲傷,笑的絕望,無所不笑,那是一種執拗的不妥協。

“母親”我輕喚,心中還是有半分期待的。

我們相對沉默,半晌,母親終於開了口:“蓅姜,你父親與我商量過,母親並不反對這樁婚事,對於你們姐妹來說,也是上等的好事。”

我的眉目有一瞬間的錯愕之色,母親竟然同意,同意那樣一個陌生的父親將我一再推向火坑深池,如此捨得,怎可?

天下無人不知,當今聖上的三皇子是個藥罐子里長大的皇子,他能活到今日,不知道皇帝為他大江南北天上地下的尋了多少奇珍寶藥,訪了多少高僧名醫。於他來說,已是過一天賺一天。

即便是他再得盡聖上寵愛,再尊貴榮華又能如何?一個半死之人的盼頭還能走多遠?我這一嫁,父親順利的朝太子又靠近一步,讓他在朝中的地位如日中天。而對於自己來說,只不過是作為投石問路的一顆棋而已,毫無任何價值。

而我的一輩子,我的幸福又有誰能為我思量呢?

同日而嫁,一個嫁與身以半死之人,一個嫁與韜光養晦之人,同是親生女兒,差別有如天上地下,你不顧我死活,也不要置我於如此尷尬的境地,我們這父女一場,你如何下的去狠心,又讓我情何以堪?

“父親,妹妹不能嫁給皇三子。”這一聲驚呼剛至,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我也是一愣,朝身後望過去。心裡有一絲暖,終是還有這樣為自己思量的一個人在嗎?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藍色緞衣的年輕男子,玉顏長身,劍眉入鬢,一雙眼同我很是相近,生得極美。不過不同的是,男子眼色剛毅,少了嫵媚之色,多了份風流恣意。

他是我的親生哥哥,是這個世上最疼我,寵我的人。看見他的一瞬,眼裡有暖流流過,我仍舊笑,笑的如此淒涼。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安庭,你這是作何?”父親一見來人頓時火冒三丈,旁邊坐的女人也頗為懼怕,趕緊出聲阻止:“安庭,你快退下,不要惹你父親生氣。”

“父親,皇三子的情況您不是不知道,蓅姜年紀還輕,就這麼嫁給這樣一個人,下半輩子還哪有幸福而言?”哥哥據理力爭,緊緊扯住我的手,情緒激動。

“你,你,趕緊給我退下。”父親對著自己的兒子怒吼,響聲迴盪在廳堂之上。

“父親,你不能因為你的仕途葬送了蓅姜一生的幸福,您不能一偏再偏,捨得妹妹去”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徹整個廳堂,父親氣的粗氣只喘,面容扭曲,一雙眼怒瞪:“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一些娘們兒家的心思懂個屁。”

實情歸實情,不說出來,大家臉上便還有一絲顏面尚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