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我心下喜悅,笑染眉梢眼角:“那你說說,蓅姜該怎麼謝謝皇上的聖恩?”不等他說話,我彎下腰,在他闔緊的眼睛上,落下一吻:“我最喜愛你這一雙眼,太透徹,明瞭,也難免會冷清寂寥,謝謝你讓它告訴我這一切。”
陽光角度更高,從窗欞之中滲透而出,分成無數細塊,這間屋子裡,靜謐異常,我伏在他胸口,懶懶如貓,一室的溫暖,纏繞我們周遭,也是時久以來,少有的安寧。
“蓅姜你曾說過,你願融入我血肉,滲入我骨髓,若是有一日,你做得到了,你會如何?”他輕輕問我,聲音清淺,於這安靜空間,異常清晰。
我也不動,不睜眼,融在暖熱光源之中,維持那個慵懶的姿勢,想了想,開口道:“只是伴在你身邊,陪著你就好。”
“五年前,第一次去將軍府,我於馬上,你頹坐於地,我看著你時候,就心裡在想,你那雙眼真是厲的很,女子生出這般眼色,絕非溫順賢淑,若可所坐要位,定是個了不得的角色。
可出了將軍府,宜玶卻跟我說,那樣的人,該是呵護著的,偏偏生得如此倔強隱忍,讓人心生憐惜。”他不緊不慢的說著,我靜靜聽著,感覺不到時間流逝,彷彿在他唇畔手邊凝固下來。
“蓅姜,我曾答應過宜玶,允他要了你,但是後來,我食言了,因為我始終覺得,你是我想要的女人。這一生之中,我急欲得到的東西只有兩件,江山與你,所以,我必不計一切代價,便是落得他恨我,我依舊會這般做。而我想來,你與我終是一樣的人,想要的東西一定會攥在手心之中,不肯放鬆,我喜歡你這般,卻也怕你這般,你可知道?”
“御煊,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那日你向我伸出手,我定還會毫不思索的將手遞與你,我們是如此相似的人,就註定了,這一生,一定要相攜而行,然後殊途同歸。”
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太過複雜,偏偏有時,來不及細究,都已時過境遷。鳳御煊的眼,看得到厲色與適合,而鳳宜玶的眼,只看得到憐惜,情愛的歸宿,從瞭解到深信,能摸清彼此本色,方才知道,原來等得那個人就是對方。
有這樣的愛,不曾海誓山盟,也不花前月下,走過太多旁人,出現無數波折隔閡,我們就對峙站在人群之中,看著人來人往,不斷擦身而過,卻始終看著彼此,眼中深色,容不下他人,卻也不可觸手便得,站在各自位置上,孤寂哀憐。
午膳是在御清殿用過的,不多久我便離開,回到蘭宸宮便招來許紹。
“長生如何了?可還好?燒退了嗎?”
許紹恭敬:“小公主恢復的還算好,已經退燒了,吃了東西已經睡了。”他抬頭,看我,眉頭輕蹙:“娘娘臉色似乎不大好。”
“本宮沒事,今日來也是找許太醫商議事情的。”
“臣洗耳恭聽,娘娘請講。”
“劉東說,您已經去過劉長和的側間了,竟沒有發現天仃,可有此事?”
許紹點點頭:“回娘娘,的確如此,微臣曾經探過一次,並沒發現蹊蹺,懷疑他已經轉移了地方。”
我笑笑:“那就有勞許太醫了,弄些天仃進宮,應該不費力氣吧?”
許紹一怔,抬頭看我:“娘娘意思是”
“你想的沒有錯,就是嫁禍栽贓,或者也不可這麼說。皇后的那一套,你知,本宮也知,何況這後宮之中,無中生有,從來就是慣用把戲。於她,可不是無中生有呢,你說是不是?”
“微臣惶恐。”
“不必惶恐,元妃不是也有人在太醫院嗎?這麼說來,許太醫知道本宮的意思了吧?”我微微探身,離他更近。
許紹臉色一滯,不動聲色微退半分,答了句:“微臣知曉,娘娘放心。”
“你知曉就更好了,剩下的事便有勞許太醫了”話未說完,喉頭一陣發癢,我輕咳出口。
“娘娘,讓微臣給你請脈。”
我伸出右手,他兩指探入我腕上,細細品了半晌,淡淡道:“娘娘需要修養。”
我未收回手,反倒扣住他的手,目光笑意漸淺:“本宮要聽實話。”
“娘娘心肺舊傷未痊癒,積勞成疾,鬱結沉悶,藥湯服用久日也未必有靜養來的有效,所以娘娘不可情緒起伏太大,少操些心,過些時日會好很多。”
嘴角上揚,劃出弧度,我撩眼:“那等日子似乎離本宮還有一段距離,難矣,難矣。”
鳳御煊允我明日可出宮,走一遭駙馬府,我下午光景讓劉東將口信帶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