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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溫香軟玉,只剩一副冰冷屍身。何其卑微,何其諷刺,生來死去,也要如此,半分暖意不留。

她已不知道,若是魂魄有知,只怕會落得滿眼血淚。後宮,只是一口華麗陰森的棺材,我們終將走入這裡,而後死在這裡,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或者卑微如塵埃的姿態,桎梏的一生,也只是陪葬,陪了這一生,葬了自己。

“娘娘,多晦氣啊,俺們可得離得遠一些才好。”劉東側眼,十分不屑:“吉嬪這是罪有應得,沒有那等細密謀策,只得留下這等下場,誰人憐惜她。”

“憐惜?”我斂回目光,轉身往回走:“若是讓人憐惜,這輩子還可曾有翻身之日了,同是為人,亦為何要他人憐惜,可笑至極。”

吉嬪一番供詞,共遞了兩份摺子,一份直指元妃後宮結黨傾軋,謀害宸妃與長公主;一份直指華雲清,華玄為兩人在軍營之中,與遠地商人勾結,購入低廉馬匹,替換軍中優良戰馬,從中獲利。

兩封摺子,一封源於吉嬪身後陳氏一族,便是其父大理寺少卿所呈,另一封是兵部侍郎秘密所呈。看似皆是無關朝堂勢力緊要之人,實則的的確確可掌握攻擊力度的要點,就算是鳳御煊存心帶過,也未必有了以安眾口的理由。

我到御清殿之時,鳳御煊正在批閱奏摺,福來站在門外,手上端著東西,焦灼如熱鍋上的螞蟻,見來人是我,如得大赦,疾步上前:“娘娘,您來的正好,皇上早膳還沒用,又不讓老奴進去打擾,這可怎麼辦。”

我笑笑:“福公公,莫急,本宮幫你帶進去好了。”

“有勞娘娘多勸慰幾句,皇上這身子要緊。”

“放心吧。”

我推門而入,鳳御煊連頭都未曾抬起,側臉看來略有蒼白,似乎很疲倦了。

我緩步走過去,輕輕將銀盤放在桌邊,還未等走到他身邊,淡聞他冷冷一句:“出去。”

我一愣,提著裙子,巧笑道:“皇上這是讓蓅姜去哪裡?”

鳳御煊聞言抬頭,怔怔看我一眼,面色不那麼緊繃,伸手去按額際:“蓅姜怎麼來了?”

我走到他身邊,嫣然一笑:“想您了,來不得嗎?”不等他說話,牽了他的手,拉他走出位置:“來,陪我吃粥,我一人吃不下,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鳳御煊隨著我性子,瞄一眼銀盤裡的東西,復抬頭看我:“只一碗,怎麼分吃?”

“怎麼辦,蓅姜貪戀皇上寵溺,特別懷念生病時候,想起來的時候,做夢都會笑出聲來。”

鳳御煊冰封一樣的臉上,終於帶了一層薄冰般的淺笑:“亂說,生病哪是好事,你要身子康健才好。”

我拉他落座,眼色流轉,眼睛一眨不眨看他,巧言軟笑:“所以說,皇上慣壞蓅姜了,所以蓅姜還想要更多的寵愛。”

“你想如何?”鳳眼長而亮,便是疲憊至極,也絲毫不能遮掩住他眼裡的光,這般男子,氣勢天成,不必顯露太多,也有崢嶸凌厲之色。容不得他人懷疑,也不容忽視。

“想你陪我吃粥。”

他一怔,不懂我饒了這麼一圈彎子,結果只是為了讓他吃了這碗粥。半晌,淡淡答了一句:“好。”

一碗冰糖銀耳粥,我只輕嘗兩口,剩下悉數都看著他喝下肚。我遞過帕子給他擦拭嘴角,淡淡道:“今日陽光正好,你閤眼休息一會兒,浪費不了幾分時光。”

陽光投入,角度正好,我扶他躺在我雙腿之上,伸手覆蓋那雙眼,陽光撲了我們一身,暖和而乾燥,淡聲道:“不要太累,就算不為別人,你身後,還有我和長生,非你一人,怎可這麼狠心,無視自己身子?”

他不動,一聲不響,卻是伸出手,覆在我蓋住他雙眼的手上,我笑笑,自言自語:“你不開心,

我心口也是沉的,惴惴難安的感覺,也要你嚐嚐滋味才好。”

“蓅姜焉知我沒有惴惴難安之時?”鳳御煊乍然開口。

“你若有過,何以不體諒我的心情?”

“你”鳳御煊被我的話噎得一頓。

我抬起手,看著他眼睛笑:“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他撩眼看我,復闔了眼,淡淡問我:“蓅姜是想去看華安庭吧?”

“皇上最是厲害,一猜即中,最近聽說哥哥最近病情穩定許多,蓅姜再想,可不可出宮去趟駙馬府呢?最近也是頗為心煩氣躁,哥哥邊地歸來,還未曾見過一面,懸著的心,如何也放不下來。”

“你若想去,就安排你出去一次,不過,要早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