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城。
流寇本是曹軍,他們當中隱藏著幾名底層將領。
往日裡,這些將領身邊便聚集著三五十人甚至上百人的隊伍,可以說,每個人都有不小的能量,只是沒有足夠份量的人物出現,誰也不服誰罷了,如今恰逢大難,往日裡不相隸屬的賊首終於嘗試聯合起來。
“幾位兄弟,我廢話不多說了,如今要想活命,只有合兵一處,攻下城池,這樣,我們才能活過這個冬天”
“話雖有理,可蛇無頭不行,軍無主自亂,得合計個章程,選出個大統領吧?”
“他奶奶的,合計個鳥,再合計下去,卵球都凍僵了,要我說啊,趁著弟兄們現在還有力氣,直接殺他孃的,誰的人馬先入城,誰就先做統領!”
一個傻大憨粗模樣的漢子叫嚷起來。
別說,這漢子插科打諢的話似乎正巧說到了諸人的心裡去,幾人相視一眼,俱是“哈哈”大笑。
“成!就這麼定了,誰的人馬先入城,這大統領的位置便交給誰來做,幾位弟兄,你們說呢?”
“好,殺他孃的!”
“是死是活就看這一哆嗦了!”
十多名流寇頭領商議一番之後便決定合力攻城。
奉高雖然是郡城,可城牆的高度跟厚度並不算出類拔萃,加上天氣寒冷,城外的護城河已經結上了厚厚的冰,一定程度上削減了城池的防禦力,這便給城頭的守軍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流寇開始攻城了。
。。。
第六百六十七章圍殺
亂軍滲透,大軍出擊,雙管齊下,合二為一,這便是曹操定下的計策。
不過,在李賢、太史慈的強力狙擊下,曹操的大軍寸步難行。
如今,深入到青州的兗州軍面臨滅頂之災。
沒了大軍接應,暴露出來的兵馬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生死不能自主。
李賢的意思很明顯,殺光這些入侵者。
在城外盤桓了這麼些時日,附近能夠搜刮到的吃食都已經被流賊啃食乾淨了,若不是那一日攻破別院,從中搜出了數百石的糧食,兗州軍早已經餓死在荒郊野外。
沒有吃的,沒有禦寒的衣物,兗州軍心中的絕望之意一日勝過一日。
背後的青州軍是萬萬敵不過的,可難道就這麼漫無目的一直往前走過去?誰知道會有多少人凍死、餓死在路途當中?
唯一的活路,似乎只有攻破城池,殺進去,搶他孃的!
聚集在城外的兗州軍數目有五千多人,這些傢伙早已經憋了一肚子氣。
聽聞頭領終於下了決心要攻打郡城,兗州軍不但不害怕,反而興奮地嚎叫起來。
半個多月的風餐露宿,足夠把一個正常的人逼的心性殘忍。
再者,能夠跟隨曹仁出征青州,大肆劫掠的兗州軍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
大不了是一個死字罷了,倘若能夠活下來,攻入城中,那便有吃不盡肉食,喝不光的酒肉,睡不完的女人,想想就美的很。
沒有“咚咚”的戰鼓聲,沒有壓陣監視的軍法隊,甚至連後備隊都沒有。
兗州軍在草草地準備了幾十架雲梯之後便乾嚎著往前衝去。
簡陋的衣衫、各式各樣的武器、蹣跚的腳步,看上去流寇似乎已經成了強弩之末。
然而,城頭的守軍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示警的金戈之聲響徹全城,郡守臉色陰沉,他沒想到無路可走之下流寇真的開始攻城了。
雖說早已經有了幾分心理預期,可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還是覺得心驚肉跳。
守軍只有一千二百人,若是沒有其他的力量協助守城,能否抵住兗州軍的侵襲都是個問題。
幸好,幸好兗州軍的三萬大軍全被擋住了,否則的話,危害不言而喻。
危急之下,郡守顧不得其他,當即下達了一條全民總動員令:“傳令,城內十六歲以上適齡青壯務必要在半個時辰之內於郡守府前集結,違令者,以通匪罪論處!”
郡守府的佐吏不敢多言,只是應“喏”。
“長史謝東何在?”
“下官在!”
“你持我手令,速去府庫,把所有的軍械運到郡守府外”
謝東知道生死存亡在此一舉,當下不敢怠慢,也是頜首應諾。
匆匆下了兩條命令,郡守又把自己的族侄喚到跟前。
“興兒,局勢險峻,是走是留你可以自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