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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日軍佔領廣州後的第一個新年。

無論好歹,年都是要過的,就像給一個句子畫上句號一樣,且不論畫完以後是不是還要繼續寫下一句,反正這一句完結了,好的就當回憶,不好的,還可以展望將來。

唐家的新年過得也不馬虎,該有的做派一點兒也不節省,商會的老闆們一堆堆地來拜年,也讓人丁單薄的唐家顯得熱鬧了些,大年初一的晚上,唐十一包下了百樂門來宴請整個廣州的老闆,自然,日本皇軍裡有頭臉的人物也都在邀請之列。一時觥籌交錯衣香鬢影,好像廣州還是那個廣州,飯照開,舞照跳。

日軍入據廣州的時候田中隆夫搜刮來的錢財不過爾爾,但自從唐十一著手打理,到如今半年時間,上繳皇軍的稅收就漲了四成,田中隆夫自然高興作這宴會的嘉賓,唐十一還特意安排了歌舞伎、三味線等等的日本特色表演,“雖然是在中國過年,也希望田中大佐能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新的一年還是大家互相關照,共同繁榮。”

田中隆夫對唐十一這番話非常受落,酒過了三巡又三巡以後,唐十一拍拍手,只見在臺上表演的風騷舞娘們齊刷刷地退下了,卻上來了二三十個身穿和服的小孩子,年齡在六七歲到十二三歲左右,他們拍好隊以後,一個同樣穿著和服的女子走到他們前面,朝觀眾鞠了個躬,就轉過身,指揮起小孩子們唱歌。

那稚嫩的童音整齊而發音標準地唱出來的,卻是日本的民謠《四季歌》。日本歌樂特有的哀涼悽切讓本來酒酣耳熱的場面冷靜了下來,因為虛浮的熱鬧而生起的幸福假象也瞬間被無情地揭穿。

不同了,一切都不同了。連新年的時候大家要聽的音樂都不再是熟悉的語言了,一切怎麼還會一樣呢?

大家的臉色都沉了下來,包括田中隆夫等日本人,但他們跟其他人黯然的原因卻不一樣。他們是真的思鄉了,思念他們遠在日本的大概也跟這些小孩一樣年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