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了,也許他開車接她躲起來了,現在在安全的地方。”
陸初辰輕垂眼簾,車前鏡上掛的“出入平安”流蘇還在晃動。人類的共情總是有巨大的感染力,焦慮和傷感如水般瀰漫開來。他想安慰地擁抱一下她,但最後也只是開啟車門,率先走了下來,替她將門開啟。
“上去吧。”
整個樓道都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屍臭,好像不是人死了,而是樓死了。
這棟樓不是聯網的智慧電梯,可以不顧忌地使用。融寒家住19樓,樓層每上升一個數字,她的呼吸就加重一分。直到“叮咚”一聲電梯門開啟後,她已經渾身僵硬,電梯門等了一會兒,開始緩緩關閉。
陸初辰替她按住門,什麼也沒說。
二人走出電梯,進了走廊,迎面是融寒家的門,正敞開著。
那道開著的門後,掩著世界上最可怕的真實。她木然地開啟門,目光直直落在地板的鮮血上。
客廳裡躺著兩個人,血泊中的男人緊緊將女人護在懷裡,過去好幾天了,屋子裡的氣味不太好聞。空調冷氣還在嗡嗡作響,家裡平時習慣性開換氣扇,但作用不大。
客廳的落地窗大開著,外面是露天開放陽臺,白色窗紗被風吹得飄蕩,像一道霧色的幽靈。
陸初辰的心掉到了谷底,但這又是意料之中。他從後面照看著融寒的背影,也許她會站不住,坐在地上崩潰大哭,他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她。
可融寒沒有崩潰,她看起來如常的平穩。
她的身影和客廳融為一體,在夜色中彷彿凝固了,無形的沉默充斥了這個空曠的地方。
陸初辰放輕了呼吸,安靜地等待著。過了很久,她邁出腳步,繞過客廳,進了廚房。
沒有開燈,她好像是忘了,只是開啟冰箱,對著發了一會兒呆,當冷氣瀰漫開來,她從裡面隨便拿了一罐冰啤酒,但忘了問陸初辰要喝什麼。
她開啟啤酒拉環,走了出來,累得站不住,坐在餐廳的地上。陸初辰站在她身旁,黑夜的空氣十分擠壓,令人快要站不住,可是即便坐下也同樣壓抑。
融寒沉默地喝了幾口啤酒,也許是麥芽的味道太噁心,酒氣忽然湧上喉頭,她捂著胸口吐了出來,痙攣著咳嗽,手按在易拉罐上,吐得昏天黑地。
陸初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