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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我心裡高興還來不及,怎會躲著大家?”眾少年道:“那你先說定日期,我們再回去。”陳婉言道:“好吧,就明日中午,我和相公在‘太白酒樓’恭候大家,怎樣?”眾少年道:“一言為定。”當下四散開去。眾少女見陳婉言站出來說話,雖然個個心下極不情願,但大多不敢與杭州學政的千金硬碰,聞言都散了開去,唯有那初時願意做妾的少女,仍舊不肯走開,央求道:“陳小姐,你做伊願哥哥的相公,我便做他的小妾,平時細心服侍於你,豈不兩全其美。”

陳婉言嗔道:“你想得倒美,天下豈有願意將自己夫君拿來與人平分的人?再說你也不照照鏡子,瞧你長得這般醜陋,我家相公又豈會收容於你。”她口口聲聲把伊願稱為相公,伊願在旁聽得苦笑不得,陳婉言正幫自己解圍,若是當場否認,惹惱了那般少年男女,只怕頭髮被拔個精光還算輕的,搞不準被人擠死踩死,或斷手斷腳,都是大凶之事。

那少女見陳婉言如此一說,不禁傷傷心心的哭泣起來,陳婉言喝道:“還不快走?”那少女才一邊哭泣,一邊挪開腳步磨磨蹭蹭,走了半天十步不到。

伊願見眾人散去,心頭一塊大石落定,謝道:“多謝陳姑娘仗義援手。”陳婉言嫵媚一笑道:“伊公子不必多禮,反正此後咱們便是一家人了,小女子此時幫助相公,他日裡相公感念此事,回憶起來豈不是美事一樁?”伊願期期艾艾道:“姑、姑娘,我們何曾有過婚約?”陳婉言道:“原本是沒有的,但今日裡我見了相公英俊瀟灑,心裡愛慕,這婚約嗎,便是有了。”伊願正要辯解,陳婉言輕輕一笑,帶著丫環,翩然離去。

文荊川見眾人散盡,淡淡道:“我們走吧。”眾人上了馬車,回到大觀書院。文荊川將伊願單獨叫到了佳木閣,伊願不知又有何事,不敢出聲相詢,文荊川沉思片刻,輕輕道:“伊願,你今日殺了那七仙門的左玉春,日後七仙門定不會善罷甘休,七仙門殺手眾多,頗為難纏,他日尋起仇來,恐傷及你母親。”伊願聞言急道:“先生,如何是好?”

文荊川道:“為今之計,只有把你母親接到杭州城中,我在西城有一舊宅,雖然簡陋,打掃一下也可居住,但是你不要和令堂日日見面,防備賊子知悉傷及令堂。”伊願道:“我每日裡便仍舊回到城外茅房睡覺如何?”文荊川道:“這也不妥,你雖然武功不低,但賊子在暗,我們在明,再說七仙門殺手眾多,派來尋仇的或不止一個,不如你就和書院裡雜役住在一起,雖然條件簡陋了些,但還安全。”伊願謝道:“學生多謝先生。”文荊川長嘆一聲道:“我待人一貫公平,極少輕重偏頗,伊願,你可知我為何對你格外關照?”伊願道:“學生不知。”

文荊川道:“我對你好,並不是因為你父親伊俠遜大俠之故,而是現下倭寇猖獗,我朝海防積弱日久,要想徹底肅清倭賊,僅靠那些貪官,不要說十年二十年,便是一百年兩百年,也是奢求。我主管大觀書院二十餘年,也培養了一些有作為的弟子,但真正憂國憂民的卻是少之又少。我文荊川雖是一介文人,但丹心碧血,忠於祖國之心,半分也不輸昔日的李東陽先生。我一生仕途不如意,無法領袖抗倭大業,現下老矣,並無他願,只求能得些好苗子,然後庶竭駑鈍,傾一生心血造就,若苗子爭氣,不負我一生所望,能在東南殺盡倭寇,為吾國立萬世之功,則此生足矣。”

文荊川言畢,兩行清淚掛在面頰。此時日光透過窗欞,照在文荊川淚臉之上,伊願見文荊川鬚髮斑白,滿面滄桑,雖然眼神篤定,意志堅決,但已是垂垂老人,不禁心頭一震,往事如電光火石,一幕幕在腦中展開,文荊川的苦心孤詣,諄諄教誨,齊齊回憶起來,當下毅然道:“先生,學生不才,雖然平素糊塗,少不更事,但願意憑一生所學,繼承先生志向,與倭賊奮戰到底,絕不妥協。”

文荊川點頭道:“我早就看出你素有孝心,雖然平時多不正經,喜歡胡鬧,但畢竟是個可造之才,古人云求忠臣必於孝子之門,你自小與令堂相依為命,生活艱苦,但我見你並不以之為意,仍然樂觀開朗,這抗倭大業,非一日之功,何況倭寇勢大,屆時敗多勝少,交錯雜迭,若非天性樂觀,心志堅決之人,定難成就這一偉業。”伊願道:“學生才學有限,抗倭領袖自然無法勝任,但效法家父,組建義勇,一生殺賊海上,卻是能夠做到。”文荊川淡淡一笑,輕輕撫摸伊願頭頂,目視閣外洗硯池中荷葉,並不多言。

是日散學,伊願回家向母親稟明文荊川交待之事,孔鬱雖然嘴上責備伊願,嘮嘮叨叨,但並不反對搬遷,神情反有幾分欣喜。伊願偷看母親臉色,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