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平靜地駕駛過伊麗莎白女王大廳後會讓邁克改變想法。很快我們到了伊麗莎白女王大廳,我將速度放慢,已經有一群人在去音樂會的路上。
“我無法上臺,”邁克重複了一遍。
我不能告訴他這是他最感興趣的事情,這場音樂會可能把他推到完全不同的平臺,讓他有可能和平克?弗洛伊德站在一起。我停下車。
“你想開車嗎?”
“好的,”
我們繼續開車,上了威斯敏斯特橋,經過維多利亞港,海德公園從車窗前閃過,從我以前編輯《學生》的教堂附近經過。
“邁克,”我說,“你喜歡要這輛車嗎?作為禮物?”
“禮物?”
“是的。我現在就出來,步行回家。你就一直駕車,車是你的了。”
“住口!它是你的結婚禮物。”
“接下來你必須做的是開車去伊麗莎白女王大廳,今晚上臺,它是你的。”
我們陷入了沉默。當邁克握著方向盤時,我注視著他,知道他動心了,我希望他會同意。
“成交,”邁克說。
我將不得不告訴克里斯蒂和我父母,我是如何處理我們的賓利車,但是我知道他們不會太在意。算上所有的魔力和情感價值,賓利只不過是輛轎車,至關重要的是讓邁克登臺和銷售《管鍾》,如果他成功了,我將能買我想要的任何車。隨著《管鍾》的節奏在伊麗莎白女王大廳飄蕩,周圍一陣沉默,人們在回味他們剛剛聽到的東西,似乎被催眠,沒有人想破壞這種狀態,然後他們跳起來大聲喝彩。我坐在克里斯蒂和西蒙中間,我們站起來,歡呼鼓掌,淚水流過臉頰。邁克站在管風琴前,鞠躬說著謝謝,我們只看見他小小的身影,甚至樂隊都向他鼓掌,他成了新的明星。
那天晚上我們賣出了幾百張《管鍾》,邁克太驚駭了,以至不能同新聞記者說話。看著所有的人歡呼,擠著去買他的唱片,他只說了一句:“我覺得我似乎被強姦了。”就和他的新賓利一起消失了,後來很多年邁克一直拒絕回到舞臺上。克里斯蒂和我走回家。從那晚以後,邁克·奧德菲爾德的《管鍾》成為當年最著名的專輯。維珍唱片也出名了,鈔票滾滾而來。
《管鍾》於7月14日登上專輯排行榜第23位,沒到8月就上升到第1位。接下來的15年裡,無論邁克·奧德菲爾德什麼時候發行專輯,它都會成為前10名。《管鍾》最終賣出了1千3百萬張,在英國有史以來銷量最好的專輯中排名第11位。犧牲我的賓利車是值得的。
雖然維珍一夜成名,但我們還是家只有7名員工的小公司,沒有能力把唱片發行到全國去。我們面前有兩種選擇:一是把我們的唱片授權給另一家較大的唱片公司代理,我們可以得到預付金,所有利潤都歸他們。如果唱片公司銷售額回收了預付金,才會付給我們版稅,一般在16%左右。這是像維珍這樣的菜鳥唱片公司的常規選擇。
第二種選擇更冒險。不談付預付款和版稅,只讓另一家唱片公司代為生產和發行唱片,維珍自己負責所有促銷工作,承擔所有風險,可能一敗塗地,相應地,如果唱片賣得好,那麼我們會獲得所有的利潤。
絕大多數小唱片公司將自己的唱片代理權讓出,這種錢來得很容易,他們從其他唱片公司抽取16%的版稅,一般只需要付給藝術家5%或者10%。但是我和西蒙決心要同時做生產和分銷,這是一個大膽的行動,但是隻有大膽,你才能去想去的地方。對我們來說,《管鍾》看起來挺好,我們有能力自己促銷。我確信它會賣得很好,足以還清我們的投資。有了做生產和分銷而不是直接授權的想法後,我們去了愛爾蘭唱片公司。
我第一次去愛爾蘭唱片還是在編輯《學生》時,克里斯·布萊克威爾創辦了愛爾蘭唱片,他在牙買加長大並且把瑞格音樂帶入英國。愛爾蘭唱片發行了鮑勃?馬裡的唱片,他後來成為首位瑞格音樂巨星,愛爾蘭唱片還發行了卡特?史蒂文斯和自由樂隊等其他人的唱片。
毫無疑問,愛爾蘭唱片一開始拒絕了做生產和分銷的生意,他們已經取得了“蠶繭” (Chrysalis)和“魅力”(Charisma)兩家公司的代理權,希望維珍也是如此。所以他們向我們提供了一個非常有吸引力的版權比——18%。我們只要付給邁克5%,也就意味著如果我們接受愛爾蘭唱片公司的出價,那麼我們自己將有《管鍾》銷售額13%的收益。如果每張2?18英鎊,那我們相應有28?5便士,也就是說如果《管鍾》賣得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