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現出一派喧鬧景象。侯賽因國王、努爾王后和王子們在氣球離屋頂3英尺時向下揮手致意。
薩達姆侵佔科威特時,約旦國王侯賽因是寥寥幾位拒絕譴責他這一過激行為的國家首腦之一,侯賽因國王指出,科威特原本承諾給予伊拉克許多油井,以作為對持久的兩伊戰爭的援助,卻又出爾反爾,否認這些諾言,甚至還在OPEC組織給它的產油配額上進行欺騙。
戰爭爆發後,大量外籍勞工從伊拉克逃到約旦,大約有15萬難民聚集在臨時帳蓬裡,沒有水,也沒有毯子。白天炙熱,他們毫無遮蔽;夜裡冰冷,他們也無法保暖。一聽到這個問
題,我立即與侯賽因國王和努爾王后取得了聯絡,表示願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現在努爾王后的電話就是告訴我,儘管國際紅十字會已在建立一個供水系統,但還需要10萬多條毯子。
“已經死了一些孩子,”努爾王后說, “不過還沒有演變成大範圍的災難。我想我們只有兩到三天的寬限了,很快上百名難民將會死亡。”
那天我和維珍航空的同事們談論如何著手找到10萬條毯子並空運到安曼去,所有的人都團結在一起,我們打電話給紅十字會、外事辦的威廉?沃德戈雷姆和海外發展辦的琳達?綽克,弄到了3萬條毯子,哥本哈根的聯合國兒童基金會還答應提供更多的毯子,我們主動表示提供飛機,於是紅十字會就在全國性的電臺廣播中發出了呼籲。從那晚起,蓋特維克機場開始堆積毛毯,此外,戴維?山斯柏利還答應提供幾噸大米。
兩天後,我們的一架747客機上的座位被全部挪走,取而代之的是4萬多條毯子、幾噸大米和醫療物資,飛向安曼。裝載毛毯的卡車在機場排成了一隊,返航時我們還帶回了不少被困在約旦而想回家的英國人。
回英國後,威廉告訴我他接到了英航主席金爵士的電話,金爵士驚訝地看到,10點新聞播出了維珍航空的飛機飛向約旦的頭條特寫。“本該由我們去做那件事情,”金爵士對威廉說。威廉向他指出,恰好是我主動提供幫助,而維珍航空又正巧有架飛機可用。第二週英航也向約旦運去了一些物資,並帶回來更多的英國同胞。克里斯汀告訴我,他們非常吃驚:多年來他們從來沒有成功地吸引英航提供幫助,然而,自從維珍航空的安曼之行以後,英航頻頻地表示願意提供服務。看來,有時候健康的競爭甚至會造福慈善事業呢!
由於聽說我們運去的一些物資並沒有到達難民營,我決定去安曼待上幾天,觀察那些物資下一步的傳遞流程,直至它最後到達難民營。我又一次和侯賽因國王及努爾王后住在了宮殿,並與內務部長進行了激烈的爭論,堅持有必要嚴格監控這些捐助物資,使那些捐助者確信它們交到了難民手中。我還就海灣危機與侯賽因國王做了幾次長談,侯賽因國王認為戰爭可以避免,但西方國家希望外交斡旋失敗,這樣他們就可以借保護科威特來保證他們的石油供應了。待我回國時,約旦不會再出現大規模的難民危機,努爾王后告訴我,再也沒有人因痢疾或脫水而死去,不久後15萬名難民也慢慢疏散了。
幾天後看電視新聞時,我見到一組不同尋常的鏡頭:薩達姆身邊圍聚著一群滯留在巴格達的英國人!在那些令人驚悚的畫面中,薩達姆坐下來,示意一個小男孩過去站在他旁邊,他把手放在小男孩的頭上,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對著攝像機講話,那男孩和山姆差不多年紀。我意識到自己必須幫助這些人,如果那孩子是我的兒子,那麼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把他帶回家!記者們認為,這些人質會被當作“人體盾牌”,監禁在聯軍的首要攻擊目標裡。
我不知該如何把這些人質帶回家,不過我知道維珍有飛機,如果我們能用什麼法子得到准許飛去巴格達,就可以把薩達姆同意釋放的所有人質都帶回來。我突然想到,就像之前幫助約旦解決危機那樣,我也可以採用同一個辦法:提供飛機以幫助人質獲釋。
第二天我收到弗蘭克的電話,他姐姐莫琳和姐夫託尼在巴格達當人質,託尼患有嚴重的肺癌,急需治療護理。他打遍了外事辦各個部門的電話,還聯絡了伊拉克駐歐洲的各位大使、甚至巴格達的伊拉克政府,可是似乎所有人都愛莫能助,於是他向我求助。
在空運毛毯去約旦中,除了與外事辦建立了聯絡,我也與侯賽因國王和努爾王后結下了友誼。侯賽因國王是西方政府與伊拉克進行接觸的僅有的幾個中間人之一,聽說伊拉克亟需醫療用品,所以我想是否有可能藉此做筆交易,如果我們運入醫療物資,伊拉克則釋放一些滯留當地的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