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本官親自帶著你去看看。若是本官一聲令下,你們就給我打出去。”縣令大人喝道。
這次一開門,閒漢們還是在門口。瞅見縣令大人的官服,閒漢們又是一通吵吵,“活不下去啦,造反啦!”聽了這些話,縣令臉色陰沉,正準備讓衙役們打出去,卻見兩個人擠到了門口。縣令大人的手本來舉起,指著閒漢。一見擠到門口的這兩個人,縣令的手指哆嗦著,陰沉的臉色幾乎要氣綠了,“把這兩個混帳給我拉進來。”縣令大人對著衙役喊道。
兩人被拉進大門,然後門哐一聲就關上了。衙役們拎著傢伙正準備等著周縣令發話,卻見周縣令直接衝上來,對著兩人每人先來了一腳。他邊踹邊喊“造反?真反了你們了。”
兩個青年捱了一腳卻也沒有絲毫怨言,倒是都笑嘻嘻的開了口,“舅舅大人好。”“老師好。”
這話一出,衙役們都很詫異。周縣令對衙役們擺擺手,“你們下去吧。”說完之後,縣令餘怒未消,又對著兩人各踹了一腳。這位周縣令是河北鉅鹿人,被他踹了的這兩個青年,一個是龐梓,曾經跟著這位周縣令讀過幾個月的書。一個卻是周縣令的外甥,龐天碩。龐梓和龐天碩是遠房的堂兄弟。
看到這兩個混小子居然給自己玩這手,周縣令氣的幾乎是氣樂了。帶著兩人進了書房,縣令大人開口就罵道:“景老哥怎麼就有你們這樣的親戚呢?”
“老師,我這是沒辦法”龐梓說道。雖然只在周縣令那裡讀了幾個月書,但是龐梓還是不敢對老師造次。
周縣令盯著龐梓看了一陣,卻沒有繼續罵下去,“造什麼反?我開個押票,以後你領著這些閒漢們給人押貨去吧。”
這本來就是龐梓這次行動的目的,他本以為還得有些波折,沒想到周縣令竟然如此輕鬆的答應了。這讓龐梓喜不自勝,“多謝老師了。”
周縣令卻正色說道:“我卻只幫你這一次,以後若是出了其他的事情,我可只能公事公辦了。”
也就這樣,龐梓得到了押票,開起了鏢局的生意。
每次想起這次的事情,龐梓都是覺得幸運。其實周縣令平素是個很嚴肅的人,能讓他這麼痛快的出力幫忙,實在不是容易事。
“星臺先生在麼?”進了自家院子,龐梓就喊道。
“陳先生不在。”出來應聲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傢伙。
“他又去飼養場了?”龐梓問這孩子。
“陳先生去農會了。”
在龐梓得到鏢局的押票之後,陳天華則在高家寨辦起了第一個農會。第一批農會會員都是參加了飼養場的農民。在那之後,陳天華大部分時間都耗在農會里頭,龐梓也已經習慣了。
為了今天去何家村收買人心,龐梓從前天開始,就從飼養場弄走不少雞鴨和豬,雖然準備馬上就回南宮縣,但是龐梓覺得還是要在走之前和陳天華打個招呼,感謝一下。如果不是陳天華飼養場辦得好,哪裡有這麼多牲口家禽讓龐梓用呢?想到這裡,龐梓起身出門,往飼養場找陳天華去了。
從去年到現在,陳天華在河北待了幾乎一年。由於學了陳克交給的漢語拼音,現在他的口音裡雖然還是有著濃厚的湖南味,但是說出來的話河北人都能聽的懂。
此時,陳天華正和其他飼養場的人員一同在蚯蚓田裡面整理肥料。拎著鋤頭熟練的幹著工作,也就說,把由草稈,豬糞、雞糞漚好的腐殖物蓋在已經整理過的蚯蚓田上面。秋收之後,秸稈這些東西都不缺。鋪一層漚好的東西,再鋪一層麥秸和高粱稈,再撒上一層土,再覆蓋一層腐殖物,再鋪上秸稈和土。每個在蚯蚓田裡面的工作的百姓都帶著口罩,即便如此,刺鼻的味道依然燻得眼睛有些睜不開。
被陳克留在河北的時候,陳天華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未來的工作會非常艱辛。但是與陳克分別前的長談中,陳克給了陳天華三個建議,一就是不要向百姓宣傳什麼打跑外國人。老百姓根本不關心這種事情。二就是一定要明白,現在的問題是要發展生產力,讓百姓們能夠多生產出吃的來。三則是要組建起真正屬於老百姓的組織——農會。
陳天華對陳克可是非常佩服的,既然陳克這麼說,陳天華就真的去貫徹陳克的三條建議。其實陳克只是聽說過陳天華的大名,因為歷史上陳天華在1905年自殺,所以對於陳天華的“可能性”,陳克並沒有概念。這也是陳克為什麼要把陳天華留在河北的原因。陳天華是個能看到當前表面問題的人,能提出比較深刻問題的人。至於如何找到解決當前中國問題的辦法,陳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