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帶來的好煙。陳獨秀歷來不拘小節,但見老先生如此真誠,還是感動得嘆息起來。
高君曼給客人上完茶,便退了下去。聽說她正在咯血,也受不了滿屋子的煙霧。雙方很快談起了《新青年》。
陳獨秀猛吸口煙,神情嚴肅地說:
“說實話,對胡適這篇文章,我並不很滿意。這小老弟或許是洋墨水喝多了,反而有點瞻前顧後起來,文風也不像當年與梅覲莊和任鴻雋論戰時那般痛快你們看,連標題都不敢提文學革命,一口一個討論和嘗試。為了補救他的書生氣,我正在趕寫一篇聲討檄文,準備搶在第二期發稿,正式在全國亮出‘文學革命’的旗號!”
他說完,頗為得意地拿來案頭的手稿,遞了過來。
最早領教陳獨秀那種凌厲文風的還是他的《揚子江形勢論略》。當時令他驚異和欽佩的是,這位才18歲的年輕人,除了因鄉試去過一次南京,並沒到過其他地方。但在文中竟然對長江水文及兩岸地貌瞭解得如此細緻入微,並進而提出了他對建設江防的方案。好像他對長江及南北兩岸做過實地考察似的。今天,當他一看到標題上“文學革命論”五個大字,又不禁怦然心動。他被這位領袖慾極強的人的霸悍文風所吸引,忍不住一氣讀了下去。他不得不佩服此公的氣魄和才情,你看,文章一開始,就以磅礴之勢,縱橫中外,點明瞭發動這場文學革命的初衷大義。
今日莊嚴燦爛之歐洲,何自來乎?日,革命之賜也。歐語所謂革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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