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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到了古代,張口就是先人詩詞,從不露餡,絕對把所有人震得五體投地,怎麼故事一到他這就變樣了?

他心裡憋著一股悶氣,忍不住狠狠地盯著性德:“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你沒問我。”

明明是冷冰冰全無感情起伏的話,也不知是不是容若自己的心理作用,聽起來,怎麼分明就是在幸災樂禍呢!

容若氣得用力一跺腳,回身望向納蘭玉和楚韻如時,已經是滿臉的笑容了。

“哈,哈哈,哈哈哈。”

容若簡直是在學京劇裡的假笑,不過好在現代人的臉皮怎麼也比古代人厚多了,換了別人要羞憤而死的事,他尷尬了一陣子,也就算了,就連笑聲也漸漸笑得響了,笑得自然了。

他一邊笑,一邊走過去,用力拍拍納蘭玉的肩,一邊衝楚韻如又扮個鬼臉。

“笑死我了,我騙你們,嚇嚇你們好玩,你們還當真了,特別是你,納蘭玉。”容若板起臉,但眼中又都露出笑意來:“我知道你怕伴君如伴虎,不過,這麼明顯的謊就別撒了,你別告訴我,這天下歌女人人會唱的歌謠,你竟然不知道。要不要我和你討論一下,什麼叫做欺君之罪?”

難得容若在這麼窘的情況下,還可以面不改色,扯著謊把自己無恥的行為給圓回來。而且他的動作、表情都這麼自然,令得納蘭玉和楚韻如都同時相信他只不過是故意戲弄他們罷了。

一怔之下,兩個人都有大大上當的感覺。楚韻如嗔怪地,半惱半怨地瞪了容若一眼。

納蘭玉不好瞪他,只得自嘲地笑出聲來。開始還只是低聲笑笑,但容若笑聲又大,又不停地拍手跺腳外加拍納蘭玉的肩膀,令得納蘭玉也忍不住,笑聲漸漸高揚了起來。

就是旁邊的楚韻如也忍俊不住,用手掩著唇,悄悄輕笑。

這樣肆意一笑,本來還有所拘束的氣氛就平和下來了,君臣之別、秦楚之隔、男女之分,這些繁瑣的規矩,也就被沖淡了。

容若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故意大力拍著納蘭玉的肩膀,拍到納蘭玉疼得臉都有些青了。他還大大方方說:“來來來,你來吟詩吧!論到詩,我哪裡比得上你,就是怕你不肯展現才華,才開個玩笑激你來比。”

納蘭玉開始還拚命忍著,可是容若一句話說完,又用力一掌拍下來,納蘭玉終於受不了,往側一退,抬手撫了撫肩膀。

容若又放聲大笑,衝他擠眉弄眼。納蘭玉這才知道又遭他戲弄,終於忍不住露出了一個苦笑。

耳旁又聽到銀鈴般的笑聲,卻是楚韻如俏生生立在萬花之間,笑容美麗得讓百花失色。驚見二人望過來,她意識到自己這樣失態的高聲笑,有失皇后體統,忙伸手掩唇,腕上兩個玉鐲晶瑩奪目,越發襯得她容色如玉。輕風徐來,玉鐲相撞,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噹之聲,就似她的笑聲,仍一直隨風迴盪在花間一般。

容若情不自禁走到楚韻如身旁,攜了她的手說:“想笑,就笑,管他什麼皇后之禮、深宮規矩。你可知,你這樣肆意地笑,有多麼美麗。若是可以瞧你天天這般笑,我情願日日出這樣的醜。”

他聲音誠懇,目光真摯。在清風花香中,這樣溫柔真誠的話,最能打動人心。

楚韻如怔了一怔,深深望進他的眼睛裡,一瞬間,竟連笑容都忘了繼續綻放。

二人這般執手相握,四目相對,確有點兒脈脈含情的味道。

納蘭玉本想識趣離開,但皇帝沒發話,又走不得,只得遠遠退開幾步,望天望地、望東望西,就是不去看皇帝與皇后脈脈傳情。

等到容若好不容易自佳人如水一般的眼波里跳出來,鬆開美人纖手,才回頭笑著問納蘭玉詩句。

納蘭玉也笑著回答:“剛才已吟完了,陛下沒聽見嗎?”

容若一怔,立刻意識到納蘭玉是給他留面子,笑著半真半假又往他肩上一拳敲過去,也不理他哭笑不得的表情,扯著他說:“不行不行,我都不怕丟臉了,你怕什麼。有什麼好才華,今兒一塊全拿出來。你來吟詩,讓韻如為你操琴,有詩無酒也不行,我給你上最好的酒,親自敬你。”

他說笑嘻鬧,什麼嚴重不合宮規禮儀的事,都是不經意、不正經地說出來、做出來,卻反倒叫人不好計較、不好爭論。

漸漸的,納蘭玉和楚韻如,也在他的說笑聲中,真正放輕鬆,可以談笑自如,不再拘束。

三個人,一個是大楚國主,一個是秦王寵臣,竟還有一位是深宮皇后,這樣懸殊的身分,不知有幾千幾萬條規矩框框拘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