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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著轉身回房。

趙如松衝向房間:“我要親口問他。”

房門惡狠狠關上,差點撞扁趙如松的鼻子。

容若冷漠的聲音傳出來:“韻如,麻煩你幫我看著些,納蘭玉在養傷,經不起不三不四的人來吵鬧,誰要不請自來,硬闖進來,就請幫我直接把人扔出去。

門外不出意料地傳來拍門聲、趙如松的呼喚聲、許漠天的勸解聲,最後演變成侍衛過來拉扯,趙如松掙扎的聲音。

幸好納蘭玉傷得太重,睡得極沉,竟也沒有被驚醒。

聽著外頭的動靜,容若挑挑眉,非常邪惡地笑一笑。

楚韻如看得好笑:“趙如松也不是壞人,只是不明白真相,性情又太耿直剛烈,過於嫉惡如仇了,有的時侯,書讀多了,所謂計程車大夫、君子,大多如此。”

容若冷笑道:“為官者,過於耿直剛烈,過於嫉惡如仇,都非百姓之福,他需要一個教訓。這次那封信,他未必全信,也未必全不信,他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永遠不知道自己重打納蘭玉是對是錯、有沒有冤枉好人,對於這種自命正義的人來說,這比殺了他還難受。以後,他判任何案子,對任何人用刑之前,都會好好回想這次的經歷,再三思量,才下決定,對他自己以及他治下的百姓都是大幸。”

二人交談之間,門外的吵鬧聲漸漸遠去,直至消散。

容若笑笑:“咱們許大將軍的本事,還真不小啊!”

敲門聲響起,不似趙如松拍門的急促,穩定、平緩、有節奏的敲擊聲,不疾不徐傳來。

楚韻如看看容若,容若聳聳肩,不置可否,走到納蘭玉床前。

楚韻如上前開門,許漠天獨自一人立在門前,衝楚韻如含笑點點頭,然後徐步走了進來,一直走到容若身後,目光灼灼,望著暈迷的納蘭玉。

納蘭玉,人如美玉,被當今皇帝當做寶玉般庇護的貴公子、美少年。如今臉色蒼白憔悴若鬼,暈暈沉沉,人事不知。

猶記得很久以前,在京城大街之上,見那華服俊容的少年,白馬白袍,一路縱馬而過,肆意張揚的笑聲。而今,卻被打得人事不知,悽慘若此。

再想起那封信中那震人心魂的言詞,許漠天的眼神,遊移不定,有著太多的變幻,太多的疑惑。

這世間,到底有什麼是真的,什麼才是假的。

他明明是皇上第一寵臣……

皇上……胸中莫名的緊窒和詭異感覺,讓他的手指冰冷。

而這時,容若淡淡的聲音響起來:“世上何曾有萬事稱心之人,大秦國皇帝如是,大楚國攝政王如是,納蘭玉也如是。旁人只道天上神仙府,人間宰相家,又怎知他的壓力、他的痛苦。世人只道天子第一近臣無比榮寵,又怎知歷來伴君如伴虎,就算那隻老虎和你再親近,也保不準他哪一天要吃人。天天陪伴在君王身邊,多年來恩寵不衰,這其中的艱辛苦楚,局外人如何知道。”

許漠天初時靜靜地聽著,沉默不語,但聽到後來,心中本來的矛盾、掙扎、猶疑,全變成此刻的無奈和苦澀,很想沖天翻白眼。

這位可真是膽大包天,當著他的面,討論起老虎吃不吃人的問題了。做為秦國的臣子,聽到這話,不是厲聲喝斥,揮以老拳,也該心中暗暗記下,他日好如實稟明,可為什麼,這個時侯,他除了頭痛,還是頭痛呢!

容若卻不知他在心中腹誹自己,只是輕聲問:“秦國的忠臣們都把納蘭玉當做眼中釘,當做是皇帝身上的汙點、國家的隱愚,那麼,你呢?許將軍,在你眼中,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他是忠臣,還是侵臣?”

許漠天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是武將,保家衛國才是我的責任。除奸懲惡,朝中上有大理寺、監法司,下有各府各縣地方官。既有御史監察百官,又有天子聖明燭照,武將不得干政,我手握重兵,更該謹守本分。天子身邊的近臣是忠是奸,宰相的獨子是善是惡,既不是我能置評的,也不是我該置評的。”

容若終於扭轉頭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人說武將耿直,許將軍你卻根本滑不溜手,這可算是我聽過的,最狡猾的回答了。”

許漠天的表情卻似笑非笑:“整件事的是非對錯我都不關心,我關心的只是,你什麼時侯能安心跟我進京。”

容若也知道要在此長留,絕無可能,但一來,他掛念納蘭玉的傷勢,二來,納蘭玉是知道雪衣人底細之人,剛才還沒來得及細問,現在,他怎麼肯就這樣跟許漠天走了。

他只退疑一下,即刻道:“我當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