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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請許兄放心,我定然為許兄保密。”

許仙道謝,又笑道:“我們這樣許兄,潘兄的稱呼未免太累了。我們不如直接稱名道姓,叫我許仙,許漢文就好。”

“我字明玉,漢文兄稱我明玉就好。”

“美人如玉?”許仙露出古怪的神色。

“不,是君子如玉。”潘玉立刻一本正經訂正道。

許仙笑道:“你卻是兩全齊美,美人君子都讓你佔了。”

卻不想潘玉正色道:“我潘玉七尺男兒,還請許兄還是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不然還請許兄稱我潘玉吧。”

許仙趕忙道歉,他猜想越是俊美的男人越是在乎這個吧!大大說了一番好話,才讓潘玉熄了怒氣。不過許仙心中暗想,這潘玉公子就是嗔怒的時候也是如玉一樣。至於是美人君子的話,他卻是不敢再提了。

說話的功夫,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覲天書院為國家選材,這些年輕秀才算是重點投資,吃住一干費用都用的是府庫中的銀錢。許仙每年還能從錢塘縣裡拿一筆銀糧,有點助學金的意思。這卻是那知縣看許仙前程似錦,花的又是公家的錢,就此結一個善緣。

穿越十幾年,許仙身上終於有點閒錢,卻也只是幾角碎銀,大概能算是天下穿越者之恥。他自己倒是挺滿意,前世十幾年養成的大手大腳,今生剛有點錢就忍不住要揮霍起來。

“明玉,今晚我回請你一頓如何啊!”

潘玉存心要結納許仙,自然不會拒絕。於是許仙領著潘玉在西湖邊轉了一圈,卻都是上好的酒樓,許仙摸摸自己的錢囊,心中苦笑一下,只能接著走下去。

潘玉一顆七竅玲瓏心,哪裡看不出許仙的心思,只是不好說話,在一旁只是看的暗自好笑。

走了許久,許仙突然振奮,見前面一家小酒館,頓時如獲至寶,但一時又有些躊躇不好意思。

潘玉笑道:“漢文兄一看就是懂行的人,杭州的名吃都在這些犄角旮旯的小店裡,別看那些酒樓奢華,真正的風味卻還是這些地方地道。”

許仙不笨,明白潘玉這是在替自己圓場。但事已至此他反而放開心胸,灑然道:“今日囊中羞澀,等我闊了一定請明玉你到杭州最貴的酒樓裡吃上一頓。”

這位還沒發財,先有了暴發戶三分氣象。這本該是令潘玉討厭的口氣,但這窮書生說出來卻讓他覺得爽直可愛。

笑著打趣道:“呵呵,到時候你可別心疼銀子,再說囊中羞澀我可不饒。”

許仙連說不會,二人進了店中,點了幾樣小菜,也不飲酒。上了茶,潘玉略嚐了一口就不再喝,他從小到大也沒喝過這麼差的茶,也沒來過這樣的地方。

這酒肆生意不壞,客人划拳說笑的聲音,掌櫃迎來送往的聲音,小二吆喝埋怨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人感覺這不大的店面裡積蓄著一股熱氣,俗氣,人氣。

只是同時也很是嘈雜,潘玉不由微微皺眉,許仙注意到不由心中懊悔,青衣無垢,長髮如墨的潘玉坐在這酒肆中,真有一種白璧蒙塵感覺。就那麼簡簡單單的坐在那裡,卻感覺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許仙嘆息道:“安能以皓皓之白,染世俗之塵埃乎。我們還是換一家吧。”卻是引用屈原《漁父》裡的一句話。

潘玉笑著微微搖頭:“都是滄浪之水,這塵世的喧囂了,到哪裡都躲不開的,都是塵世中人誰又能夠一塵不染呢?”說著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飲盡。

菜上來,小碟盛著還算是乾淨精緻,讓許仙悄悄鬆了一口氣。許仙中午除了吃就是喝,倒是不太餓。潘玉做東忙著應酬,還真有些餓了。小口吃著這些粗茶淡飯,真感覺別有一番風味。

許仙看著,心裡突然冒出四個字,優雅入骨。這就是前世所謂的東方貴族吧!彬彬有禮卻又灑脫無忌。遠非前世那些計較紅酒年份、衣著品味,句句不離先生小姐西方貴族能比的。高貴,只因帶著千年傳承的文化底蘊。

吃完飯,潘玉先飲一口茶漱口,又拿出素白的手帕擦一擦嘴,最後輕輕抿了抿嘴唇,衝許仙微微一笑道:“吃完了,多謝款待了。”

許仙一愣才反應過來,心道:“這潘玉如果是女人就好了。”卻又趕緊搖搖頭,在心裡對自己說,這是《白蛇傳》,不是《梁山伯與祝英臺》,又默唸十遍“我是男人”,才起身付賬。

旁邊一雙淫褻眼睛自從二人走進來就釘在這裡,到這時候酒意上湧,更是按耐不住了。見不過是兩個文弱書生,乾脆走過來道:“這樣的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