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
晚上睡覺時,慕深緊緊的抱著蘇暖,蘇暖感知到了他貼上來的溫度,她說:“慕深,你心裡是難過的對嗎?”
慕深沒給出蘇暖的回應,給她的,只有黑夜中那呼吸均勻的起伏聲。
……
袁東去到了杭州,撥打了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沒等對方先開口,他就已經開口道,聲音很平和:“我現在已經在杭州了,告訴我地點,我馬上過來。”他的聲音是顫抖的,害怕會聽到一個很虛弱的聲音。
但是,他沒聽到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緊接著,是一條簡訊發了過來。
簡訊上說:我在杭州市中心醫院,2345號房。
袁東緊緊的抿住了呼吸,胸口一緊。
他坐在計程車上,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突然眼眶澀疼的厲害。
很快,他就到了醫院,可是他卻怯了步,多年未見,當初他找來了她也不曾見他,還說已經嫁了人。她說有生之年,他在想,是看到一個滿面憔容的她,還是一個虛弱無力的她呢?
他不該走,腳上的步伐太過於沉重了。
可是,來都來了,卻又不得不進。
最後,他來到了病房門前,伸手想要推開門,卻還是縮回了手。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多年再見,恍如隔世
同是8月1日,杭州下了一場雨,雨聲彷彿是被鋼琴演奏出來的華美樂章,袁東來之前不久,剛剛才停,雨珠掛在樹葉上,那些灰塵被清刷的乾乾淨淨,給人一種清新。萬物有了塵埃,可以讓大自然清理。
可是人心呢?
要怎麼才能清理,那麼多年的過往,袁東怎麼可能才能抹乾淨?所以,他不敢進去,他靠在病房門口的牆壁上,扶住了自己的胸口,喘著氣,覺得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心臟,生疼的厲害。
直到,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先生,你跟這位病房裡面的人是什麼關係?”
袁東循聲望了過去,就看到了一名女護~士站在他的面前,手上端著很多種藥瓶,有的上面還貼著英文,字小小的,袁東一下沒有看明白。他扯了扯唇角,笑:“等會就進去了。”
護~士也沒說什麼,推門走了進去,是因為這位病人從生病住院到至今都沒有人來看過她,也曾問過病人的情況,病人說有,只不過是還沒有到而已。因此,護‘士見著袁東的時候才會問出那麼一句話。
病房裡面,床上躺著一名女子,面容蒼白,頭髮稀疏,看起來好不悽楚。
護‘士走近,把藥瓶掛了上去,輸液,動作很熟練。女子也很麻木的承受著,似乎是紮在她手上的不是針管,也好像是那不是她的手,總之,她的表情很漠然。護‘士做好了一切之後,就把醫用膠布貼在了女子的手上,固定針管,語氣很輕快:“我在病房外面看到一個二十五六左右的男子,他站在那裡,我問他是不是來找你的,他說等會就進來,應該是你的親人吧。”
女子喉嚨一梗,心是難受的。
他還是來了麼?
“護‘士,如果你出去還看到他的話,就說我在等他。”以前,她一直都在等他來,可惜的是他一直沒來,後來來了,可惜的是她已經不復當初了。那些漠然的話,說出去了,比誰都要好。
簡訊發給他,不過是因為不想自己在人世中留下遺憾,也許他已經有女朋友了,也許他也已經結婚,可她只想好好的,為自己自私一次。有時候,在醫院裡面看到那些病人突的一下去世,她的心裡面是難過的。
因為難過,所以就更加的害怕。
“好叻。”
護~士露出了一個笑容,端著那些空瓶,走了出去。
袁東還站在外面,沒走。
護~士說:“裡面的女孩讓我告訴你,她在等你。如果你是來找她的話,那麼就進去吧。現在的她,連走路都很吃力,我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很想見你的。而且,從她住院這段時間來看,沒有誰是出現在她身邊的。如果你是她的親人的話,還望你在她餘下的時光裡面好好的待她。”
這話,護~士是不該說的,可是看到那些病人每日都在絕望和痛苦中度過的時候,他們的心裡面也是難過的。
因為,他們的眼神太過於空洞,哀傷。
袁東的喉嚨處在此刻滋生出了倒刺,卡在哪裡,上下不得,難受的厲害。
耳旁迴響的,是護~士剛才說的那些話,說不出來心裡面是什麼感覺了,因為太過於難受了。他深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