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發出殺豬似的慘叫,伴隨著他那淒厲的哀號,我明顯的感覺到博雅在輕顫,隱約的竟還嗅出鮮血的味道...
著實好奇——外面,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形?
半盞茶的工夫,慘痛的哀叫聲逐漸平息。依稀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想是那位天皇在穿衣服。
“沒事了。”隨著晴明的低語,博雅的雙手也緩緩開啟,我終於重見天日,正企圖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卻登時被漫殿濃重的血腥味燻得頭暈。環顧四周,才發現不遠的地板上都是殷紅的血跡...
“怎麼?很想吐麼?”晴明自博雅手中接過我,關切的問。
“還好...”我強壓住反胃的感覺,輕搖搖頭。
剛想細問他解咒的情況,卻冷不丁被渾厚的男音接過了話題:“不介紹一下麼?”
我仰頭,尋聲望去。天皇不知何時站在了博雅身後,正冷冰冰的盯著我猛瞧。
那傢伙身上只簡單的披了外袍,袒露著胸膛,此時的面板光潔,完全不似先前,竟一點疤痕都看不出了。
神奇!比現代的除疤技術牛多了!我讚歎著,崇拜地看向晴明。
他似乎對天皇提的要求很感冒,眼眸低垂,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天皇同學的臉色明顯黑了許多...(親孃咧,很可能會影響仕途~)
不就想認識下麼?我納悶,那傢伙還能吃了我不成?他剛才嚎得那麼沒氣質,全被我這女孩子聽了去,他要不怕窘,見見就見見唄。
大方的從晴明手間飛出,我幻化成人,沒有對天皇行禮,只是頷首微笑。
那傢伙看我的眼神卻透著玩味,彷彿在算計著什麼,讓我著實彆扭。
晴明的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拉過我,鄭重地介紹道:“這是我的式神。”
“我的”這兩個字卻說得格外重...
那傢伙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認真打量了我一番,又看了看晴明,輕哼一聲。斂起笑容,方問起正事兒來:“卿以為是何人對寡人下的咒?起因又是為何?”
博雅與我也同樣好奇,三人的眼裡都盛滿疑問,等著晴明為我們解答。
勾起嘴角,他恢復了早先的漫不經心,買起關子來:“陛下認為吶?您的心中應是早有揣測了。” 語調悠然,有些諷刺的輕笑著,斜睨對方。
緊蹙起眉頭,天皇靜默一陣,緩緩道:“唔…近幾日,睡至夜半,總能夢見一青衣女子,靜立於寡人榻前,滿身的血跡,甚是詭異。不知…可有干係?”
晴明聞言輕笑,俊眉微揚,並不答話,輕揮長袖,但見自樑上飄下來三張黃色的符紙。紙張悠悠旋落,觸及地面的一瞬,燃起朵朵光焰,不刻便成了飛灰。
“所以您才請人在各處佈下了結界…”瞟了瞟滿地的血漬,他眼皮都不抬,只懶懶的漫搖摺扇,唇畔的笑意漸濃,低聲道:“陛下...必定是又有負於某個女子了吧?”斜睨天皇,見對方悶聲不吭,他笑得愈加愜意:“此次的招惹的女子不簡單吶...能施此咒者定非人類...”話語中,若有若無的帶出幾分玩味來,似在等待觀賞一場好戲。唇角微揚,口吻淡淡,半垂眼睫下的雙眸卻略帶寒意。
“並非人族?”瞪直了眼,天皇面如土色,脫口道:“果…果是鬼怪之流!”話音未落,方覺一時口快,當即紅了臉,緊抿著唇,好半晌沒言語。
看來這傢伙心裡早就明細大約是什麼人給他下的咒,只是不好意思言明而已。
瞧著天皇同學欲言又止的扭捏樣兒,我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胡亂遐想起來——帝王與鬼怪的戀情…古裝版的《人鬼情未了》麼?嗚呼~天皇這傢伙膽子也忒大了些,找了個鬼怪做女友不說,還敢對人家始亂終棄…
博雅想來與我是同樣的想法,也怔怔的盯著天皇猛瞧,殿內的氣氛一時間微有些尷尬。
諧謔的一挑眉,晴明不語,只是悠哉的淡笑。引得那天皇更加困窘,良久,終於支撐不住,有些自嘲的嘆息:“早知會被你看出來…”深吸一口氣,將始末娓娓道來——
最初情節有些俗套,是美女救英雄的劇本:天皇同學外出郊遊,一時興起,脫離了大部隊,自顧自跑去攻擊一隻紅狐。結果技術不到家,自己莫名奇妙的跌下了馬不說,那狐狸尚只傷到一條腿,他卻是傷了兩條…很幸運,危難之時,邂逅了美女——青子,對方很溫柔的救助了這位蹩腳的英雄。才子佳人的故事就此上演。連日私會,幾番來回,海誓山盟,終成眷屬。
然,甜蜜到此為止